男子垂直而釣,目光悠然,秀雅的象是一處子。
舟尾處,則半躺了一個身穿灰袍的粗獷漢子,大雪天裡,他敞著胸襟,一頭青色的長披肩,眼色銳利如刀,有刺穿山河丘壑的氣魄,左臂懶洋洋的支在舟身上,右手握著一個碩大的紫玉酒壺,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著。
酒水合著雪花順著、胸膛蜿蜒而下,他卻毫不在乎,似乎眼前的天不是嚴寒的十二月,而是炎熱無比的夏季。
漢子酒量極大,不一會兒,酒壺就見了底,他皺了下眉頭,打了個酒嗝:“楚輕侯,你小子還要釣到什麼時候,我都等了快兩個時辰了,你誠心想餓死我啊。”
白袍男子卻笑:“我釣魚向來都是願者上鉤,從不勉強,是你自己非要跟著我上船的,怎麼能怪我。”
青漢子兩眼一翻,撇了撇嘴:“願者上鉤,這不是扯淡麼,你白衣侯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不想請老子吃飯就明說。”
楚輕侯輕笑了一聲:“我是皇親國戚不假,但也沒義務讓你斷九幽蹭飯啊,武道聯盟正右使,天下武力排名第十五的人物,入選下一屆蚩尤碑的風頭人物,你居然好意思來我這裡混飯吃。”
“手風不順,我也沒辦法。”斷九幽一臉憤恨:“我在武王城一把連輸了十萬兩,孃的,楚輕侯,你別告訴我那賭館不是你開的。”
“難怪,昨天聽掌櫃說昨天有頭上好的肥羊,原來就是你啊。”楚輕侯端坐不動,眼中卻滿是笑意,“銀子我回頭說一下,讓手下給你送去。”
斷九幽卻擺了擺手:“不必了,老子其他不行,就是賭品好,你真要謝我,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楚輕侯手中的魚竿微微一動,似乎有魚咬鉤。
“落日宗的那個小子,我家老頭子看上了,希望你和陳胖子說一聲,讓他別再派人騷擾那個小傢伙。”斷九幽的眼神忽的深遠,銳利的光如刀一般射出。
一霎那,整個湖面忽的無端颳起一股大風,舟身劇烈搖晃了起來。
楚輕侯的衣衫給吹的獵獵作響,手中的魚竿頓時一蕩,他皺了下眉頭,淡淡的說:“魚都給你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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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九幽聳了聳肩,長身而起:“既然魚沒了,老子就不等了,改日再吃你做的水煮魚吧。”
他一個翻身,象是根蘆葦般浮在水面,彷彿腳下站立的不是水波,而是一面晶瑩的鏡子。
“我走了,楚侯爺,你得當心哦。”
斷九幽促狹的一笑,背後忽的浮現出一對足有五米長短的紅色光翼,轟然而起,如同箭一般直飛天際。
紅色的殘影一掠而過,而湖面卻如同給投下了萬鈞巨石一般,掀起浩蕩的風浪,水浪人立而起,足有兩米高下,忽烈烈的朝著輕舟當頭撲下。
眼看就是舟覆人落水的結局,楚輕侯卻輕聲嘆了口氣。
一個黑色的影子立時從船下無聲的浮出,雙臂一撐,滔天的水浪立時立時凍成冰牆。
楚輕侯從頭到尾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將手中的魚竿放下,重新裝好誘餌,旁若無人的問:“‘金步搖’的陳老闆這次一共賺了多少。”
黑色的人影彷彿一團模糊的光霧,看不清頭臉,只是沙啞著說:“陳老闆這次沒賺多少,除了付給我們一半的金子外,聽說他還虧空了至少二十萬兩銀子。”
“難得這個老狐狸也有虧本的時候。”楚輕侯秀雅的一笑,柔美的如同女子,他將魚竿又擦了擦,才說:“傳我的話,另外那兩萬兩金子不要了,讓他別再對付那個落日宗的小子了。”
“是。”黑影沉聲應道,正欲鑽回水中,楚輕侯又咳嗽了一聲,他立時又停住了身形。
“八強賽,落日宗的小子對上了誰?”
黑影沉吟了一會兒,“好像是‘狂刀門’的零。”
“零?”楚輕侯眉頭一動,打了個響指:“對上了那個小瘋子,看來活不長了,你替我押一萬兩零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