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是真的很愛這個男人，甚至他的五官，他那些從不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笑，她都一點一滴的珍藏在自己心裡。可現在，她只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噁心。
他和麵前的這兩個人，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邵言，你曾經有愛過我嗎？”她冷不防的問道。
包間裡的眾人都愣住了，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宋淼還會問楚邵言這句話。
不遠處的霍天擎，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依然面無表情，可週身的溫度卻彷彿瞬間變成了零下，有暴風雨將來臨般。
“薛小姐說你們至今相愛，我只想問你，你曾有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宋淼又問了一次。
她的語氣十分奇怪。
一般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問出這樣的話，那一定是那個女人愛那個男人到極致。可宋淼的語氣卻十分平淡，彷彿這個問題本身與她不相干，而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楚邵言的薄唇抿了抿，看著這樣冷靜的宋淼，卻說不出話。
他有愛過宋淼嗎？
他能肯定的是，他從前愛的是繪梨。後來跟宋淼的糾纏……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這個過程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對宋淼的愛。
如果說不愛，那剛剛又為什麼要突然跑回來，甚至還想著就這樣跟她過下去？那一瞬，竟連繪梨，他都沒有顧及到。
可是如果說愛……
楚邵言的眼神起起伏伏。
而慕啟盛的眉眼，已經死死的蹙了起來。
這包間裡的記者都是人精，楚邵言這樣猶猶豫豫的不給出答案，他已經看到有幾個記者的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
想到楚邵言最近情緒的反覆無常，甚至有時還幫著宋淼說話，慕啟盛的心就緊了起來。他咬了咬牙，“邵言，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不管你和繪梨有多無辜，最終還是被宋淼給拉進了這趟渾水裡，你乾脆就告訴大家，你喜歡的究竟是誰！當年又是誰的惡毒，逼得你和繪梨不得不分開！”
他死死的盯著楚邵言，“還有最近繪梨的事業被毀，楚氏的公司被毀。我知道你不想將事情做絕，可宋淼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你還要放過她嗎！”
他一字一句像是冰點堆積在楚邵言的心窩上，楚邵言的身子一僵，視線看向此刻柔弱哭泣的薛繪梨，再看向眼神凌厲的宋淼。
是啊，他怎麼忘了現在的處境了。
旁邊還虎視眈眈了一個霍天擎，周圍更是幸災樂禍的聚集了一眾的記者。如果他今天不說出個好歹，以後這b市，真的還有楚氏的存在麼？
可是……心裡卻莫名的，不想說出讓宋淼難過的話……
“我……”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燒一般，聲音沙啞得厲害。
“邵言！”慕啟盛在一旁大聲的喊他。
薛繪梨本是站在慕啟盛的身後，此刻走到了前面，淚流滿面的看向楚邵言，“邵言，沒關係的，你就說你喜歡宋淼吧，她畢竟還是你的妻子，我……我無所——”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一點都沒有。”楚邵言的雙手忽然死死的握成拳，快速的打斷了薛繪梨的話。他直直的看向宋淼，眸光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爍，下一刻，他的表情已經鎮定了下來，目光沉黯。
“邵言……”薛繪梨哽咽一聲，又喜極而泣。她想要跑到楚邵言身邊的，卻忽然身子一軟。
楚邵言連忙將她攬進懷裡。
慕啟盛看到這一幕，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連忙幸災樂禍的去看宋淼的神色。
可實際上，宋淼臉上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