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一棟低調的別墅裡,薄江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這一張書桌前,微微弓著身子,垂著頭,“李權承他說有事來不了了。”
正在寫毛筆字的老人家手上一氣呵成,漂亮的大字展現眼簾,他這才滿意的道,“來不了就來不了吧,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不是還有唐家那孩子麼?”
對方瞬間懂了他的意思,而他旁邊的助理,也開始去聯絡唐可人了。
從碼頭回來的唐可人還有些恍惚,雖然狠話說出來了,但是曾經那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遺憾和歡喜,突然間出現在面前,任誰都無法淡定的。
她甚至拿出了她的吉他,順手談了起來。
助理管家聽到琴聲,笑道,“很久都沒聽談琴了,出國前你一直說自己要成為歌手的,你回來後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你在談琴呢。”
唐可人笑了起來,“是啊,很久沒談了,都手生了。”
“那你剛才不是去碼頭了麼?查到什麼嗎?他背後真的還有其他人在?”
一說起這個,唐可人剛剛還帶著笑意的臉,斂了斂,“這件事情可能有誤會,我會處理的。”
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要求她去見一個人,說是對她爸爸和整個集團都有利。
唐可人已經不是曾經的小白千金小姐了,自從她父親入獄後,接手了這個爛攤子,她已經見多了這個階層的爾虞我詐和各種人情世故,也認識了很多所謂的大佬。
但是這個人一開口就是對他們家的瞭解,但她卻沒在腦海裡找到能對上號的人。
通常這種神秘的人,都是把雙刃劍,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能夠讓她爸爸出獄,若是在以前,接到這種電話,她想都不想就會掛掉,但是這次對方開的條件卻讓她猶豫了。
但她也沒有馬上答應。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又想起了李權承。
在哪個午後的倉庫裡,她正在和自己交的兩個朋友練歌,她當時彈唱的很投入,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還是同伴提醒的她。
她一抬頭就看到那個逆著光進來的高挑少年,臉上帶著疏離,但眼神中卻有些試探和好奇,整個人就像是被遺落的天使,等著別人去呵護和拯救。、
當時她的心突兀的狂跳了起來,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收起手上的吉他,什麼時候跑過去,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又為什麼高興的說要他陪她一下午,聽她唱歌練琴。
那個溫暖的下午,兩個人背靠背,就這麼坐在河邊,她彈著吉他唱著歌,而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旁邊,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卻是慢慢的住進了她的心田,並且再也沒離開過。
唐可人不相信李權承會和她對著幹,雖然他以前也冷漠,但是那個曾經為了她和人打架,並且還遍體鱗傷的少年,怎麼也不可能會站在他三叔這邊的。
晚上,下班後,李權承卻沒有離開公司,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光碟,那是唐可人的樂隊,錄得第一張doe,但是最終也沒有機會發行。
唐可人當時送給他的時候,那個笑容和陽光的溫度他都還記得,也記得那晚,他被打的遍體鱗傷後,突然想起聽這個光碟,那是第一次,他學會了放鬆和放空,那種感覺讓他貪戀。
可此時,這個東西,卻成了雞肋。
意料之中的,他等到了唐可人的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