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在李延所在的小鎮問人供奉什麼，實在是不禮貌的行為。
畢竟，在這個小鎮，人們都是沒有任何信仰，卻又不得不信仰某些東西的地方。
楊厭顯然不是當地人，還沒有入鄉隨俗，不然不會隨便問人供奉這種事。
“虛空？”楊厭十分懷疑他的答案，因為楊厭不相信虛空，他相信秩序，萬物皆有秩序，虛空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神無謂人無盡的墮落，不顯示天堂而誇張地獄，李延當相信虛空是萬物的終點。”說這句話，李延又顯示了消滅已久的氣魄。
被這種氣魄折服，彷彿眼前的人完全是另一個人一樣，楊厭有種仰視而不得其真容的感覺。
說完那句話，李延又變成那種疲倦的神態，他坐下來，重新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看起來有幾分悲涼的樣子。
楊厭見他這一副神態，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默默地站在一邊，像是一個恭敬的學生一樣，等待他的吩咐。
“你回去吧！”李延用疲倦的，不容得質疑的語氣說道。
“不行!”楊厭倔強的堅持著！他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是不會就這樣空手而去的。”
“你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麼可以給你！”
李延對他的堅持沒有任何興趣，他反而覺得有些無聊了，便教育楊厭一樣，用有些嘲諷地語氣，冷冷地回答他。
隨後他也許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強烈，太過分了些，便接著又溫婉了些，說：
“在在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可以讓全部人幸福的東西。當然除邪教也許能做到，但是你怎麼看也不可能成為一個邪教教皇，甚至只是一個傳教士。”
說完這句，李延已經沒有再想與他多說廢話。
他走到門口，把門開啟來，示意楊厭離開。
他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把門關上了門，不過他的家裡，門肯定是應該關上的。
“不，我知道有寶藏！”
楊厭轉身面看著站在門口的李延，雖然李延並沒看他，一副決然讓他離開，簡直是下逐客令，但是他卻還是繼續堅持著。
“只要找到，就可以改變全人類，可以讓全人類幸福。”楊厭堅持說。
“不要妄圖改變人，只有邪鬼才會妄圖改變人，人本來就應該是他自己的樣子。”李延最後說這一句。
見楊厭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反而自己跨出了大門，向外面走去。
楊厭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這樣，有些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那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人，竟然自己走了，這像什麼話！
楊厭也沒有多想，他立即追出去。
可是就像是電影轉場一樣，他追出去，外面的院子裡沒有一個人。
這時候整個這裡都沒有聲音，安得有些讓人覺得可怕。
楊厭知道那人是真的走了，沒有一點興趣加入他，於是也沒沒有試圖想要再追上他那人。
楊厭走回他的房間裡，然而這房間裡一切都不一樣了，變得一切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痕跡的樣子，就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