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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也許就是新的開始

然而老不死先生剛興致勃勃地準備開口介紹,蘇小小也很期待他的講解,這一切在她的眼裡都顯得如此驚。

可是老不死先生卻突然沉下臉來,樣子十分嚴肅地問少之子說道“你來找我,不會就是想來了解我到底做什麼,或者把你的新婚妻子帶給我看,請求得到我的祝福這樣無聊的事吧?”

少之子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老實說道“我只是想來請求你的指點!”

少之大人來請求自己的指點,這樣的事聞所未聞,即使是老不死先生自己也想不到。老不死先生胡亂猜了一下少之子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想到,於是認真地問道“你想問什麼?”

這時少之子突然捂住了蘇小小胸口是真理之眼,於是蘇小小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美好幻想中去。少之子把手放開,真理之眼便落到他的手中。

少之子看著那真理之眼,露出黯然神傷的樣子,對老不死先生幽然地說道“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想要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活下去。”

聽到少之子的話,老不死先生不以為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地對少之子說道“哈哈,我還以為你犯了什麼毛病呢,原來是被這樣的問題困擾了,活下去不是很簡單嗎?眼睛一睜一閉,總會度過一天又一天的,而訣竅在於永遠不要想到底過了多久,把每一天都當成第一天。”

聽老不死這麼說,少之子嘆了口氣抱怨道“哎!為什麼你也說這種廢話!”

“難道你還想怎樣,你已經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少之子了!”見少之子對自己的話不感冒,老不死先生不甘示弱地嘲諷道。

少之子沒有理會老不死略帶嘲諷地語氣,追問著說“我還以為你活了這麼久,到現在還能保持熱情,一定是有什麼訣竅,沒想到你也是說那些誰都會說的廢話。認真過好每一天——可是我已經感到無限的虛無絕望,這一天一天又有什麼不同呢?”

聽了少之子的話,老不死先生教訓少之子說道“你這個傢伙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自以為是!

“啊,我是無所不能的少之子!”老不死先生提高了音調,陰陽怪氣地嘲諷著繼續說,“啊,我想要的東西我都能得到!啊,這些臭蟲一樣的生命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啊,我少之子,先於神的生命,創造者大人親手把一切都放在了我身上,卻不得不跟這些臭蟲生活在一個星球,我感到虛無,我超越了生與死!”

聽老不死先生這麼嘲諷,少之子不為所動,也不憤怒也不生氣,也沒有什麼羞愧,只是聽老不死先生說著,彷彿他說的並不是自己。

“你的毛病就在於你從來沒有把自己真正當成這個宇宙的一員,你認為你超越了一切,可是我覺得你跟一隻螞蟻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區別。”老不死先生一針見血地說道,“你以為你真的知道一切,可是你真的知道嗎?你知道就算一個低階混種惡魔為了活著,它得付出多少努力嗎?你知道一個人類生老病死其中有多少喜怒哀樂嗎?你知道一隻螞蟻努力地遵循著某種準則,每天都忙碌至死,難道螞蟻會想為什麼它要這樣嗎?

現在你重生成為一個人類少年。難道你還不明白,這是命運給你的啟示,是想讓你像一個生命一樣真正活著,而不是什麼因為奇怪的設定而存在的東西。”

老不死先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嘴巴都幹了,他隨手就拿起桌上的一瓶飲料喝了起來。其實他這是因為數落了少之子而害怕,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就算是少之子也不能把他怎樣,但是他對死有著天然的恐懼。

聽到老不死先生最誠摯的教訓,少之子感覺很受用,但是他還是沒有抓住什麼重點。他看著大口喝水的老不死先生,不確定地問道“老不死先生,你的意思是讓我像一個人一樣活著,體驗一下生命的真實意義嗎?”

“放下你的傲慢,忘記你的能力,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想像你從來沒有做過的事,現在就開始去做去吧!”老不死先生放下水杯,給少之子生命的指導。

聽他這麼說,少之子豁然開朗。一但屈服於某種長期抗拒的東西,並且欣然接受之後,心就像放開了被束縛的翅膀,坦然。

少之子想自己雖然知道一切,但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太多。他突然想起來那對他們非常關照的陳星探長,便想起一件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因為害怕自己影響命運,他從來沒有嘗試救助任何東西,現在他想去救一個人的性命。

想到這少之子便變得很興奮,他高興地對老不死先生說道“我知道了,老朋友謝謝你!”

說完少之子便拉住了他身後的蘇小小,一下子消失在老不死先生的房間裡。

見少之子消失,老不死才大喘了一口氣,想自己胡亂瞎掰一通,少之子竟然信了。他可是被設定成包含了一切的少之子啊,竟然隨隨便便就相信了自己的鬼話,老不死覺得自己可能闖下了大禍,直嘆見鬼。

不過他自己本來就跟少之子一個德行,從來不對任何事負責,想了過後轉眼也就忘記了。他還有些氣憤少之子打擾了他的美夢,夢中他正跟一整個星球的美女玩歡樂的遊戲呢。

於是老不死又躺在椅子上,身體又慢慢變成膠質一般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在椅子上。

蘇小小從臆幻中清醒過來,還想著那什麼老不死先生給自己講這些機械的用途呢,可是她眼前卻完全呈現一番不同的景象。

似乎少之子把她帶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他們正站在一個城市的大街上。這城市就好像人類工業時代的城市般,到處是胡亂糾纏的電線,城市各處都冒出煤炭燃燒的白煙,空氣中也有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這看上去竟然讓她覺得比貪婪之島上的情況還要糟糕,彷彿這座城市已經落後了世界幾個世紀。

然而她還不知道的是,她的少之子丈夫已經做了一個非常大膽,聽上去簡直愚蠢的決定真正地像人一樣去活著;並且聽了老不死先生的蠱惑,少之子決定忘記自己的力量,以後的少之子將是一無所知而且一無所能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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