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王府,雙林松了一口氣,楚昭也立刻被一群以何宗瑜為首的王府官屬們圍住了,馬不停蹄地即刻開始了各項事情的安排。
肅王府由布政使府臨時倉促改建,如今也只是將主要的前、中、後殿、寢宮匆忙修葺出來,又將下人用的庫房、歇房、馬房、六局等簡單收拾了下,其餘的家廟、社稷山川壇、典善所、承奉司等還需慢慢修建。楚昭才進府,見過大寧府布政司等藩地主官後,便是盛大的洗塵宴,回到王府寢殿的時候,楚昭已覺得微醺。
常歡等原本留在楚昭身邊的大宮女也已提前到了,連忙迎了出來替他寬了大衣服,這時端了熱茶上來,他坐在了軟榻上,拿了茶喝了一口,愣了下問道:“茶不是雙林沏的?”
常歡笑道:“是英順公公沏的,這是白茶,說是最解乏的,殿下喝不慣?”
楚昭道:“沒什麼,味道很好。”又喝了兩口問:“雙林呢?”
常歡道:“傅公公說是要去打發一路護送殿下來的鏢局,還要安排人手打聽因喜公公那邊的情形,殿下這邊英順公公伺候著,英順公公已去安排熱水了,殿下一路風塵僕僕,該好好泡泡浴池解解乏才是。”
楚昭聽了點了點頭,他連日趕路,也確實乏得很,起了身往浴殿走去一邊道:“雙林和我一路來想必也乏了,和他說等他處理事回來便去歇著吧不必來伺候了,鏢局那邊叫他好好重賞了,因喜那邊一有訊息,馬上命人遞進來給孤。”
常歡忙笑著應了,伺候他去入浴不提。
沒想到之後一連數日,楚昭一直忙著輪番接見了藩地官員朝見,一一聽取民生民情,期間還安排過巡視藩地幾處大的鄉鎮百姓。都沒不曾見過雙林,只期間雙林遞了個摺子說了下因喜那邊的情況,說是行到接近大寧府時王駕過橋的時候忽然河水暴漲,洪水從上游衝下,隊伍被衝散,此時有人冒充盜匪埋伏在岸邊射殺多人,好在因喜水性尚好逃過一劫,如今已重整隊伍並且命當地官員嚴查此案。另外雙林如今已派鏢局諸人去接應小世子,務必確保世子順利抵達。
楚昭看了摺子也命幕僚擬了奏章,先稟報自己已抵達藩地就藩之事,再將此事另具折上報元狩帝,又懇請朝廷撫卹死傷將士奴婢,另外藩地這邊也命人準備重賞撫卹。
諸事忙亂,直到堪堪半月,因喜以及小世子兩路人馬都平安抵達後,又是一番安置,對死傷將士奴婢的犒賞,小世子的妥當安置,因喜一到王府,便雷厲風行地將整個王府內務都統了起來,不過數日便令行禁止,內外森嚴,規矩嚴密,井井有條起來。
楚昭也直到這時才鬆了口氣,算是一切安定了下來,然後才驚覺,自己居然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傅雙林了。
正好因喜在一旁給他說小世子的安頓情況:“如今內院無妃妾做主掌事,內院及小世子身旁一切諸事,皆託給安姑姑掌管,甚是穩妥,又已命布政使這邊挑選了幾個乾淨健壯的奶孃,專門供小世子哺乳。只是內院長期空虛也不成樣子,王爺如今穩下來,也可緩緩訪諸於良家,尋幾個良家淑女,以充後院,服侍殿下,撫育小世子,待孝期滿後,再請旨求陛下封妃。”
楚昭聽他提到這個,忽然想起路上遇到的許蕉心來,便和因喜道:“傅雙林呢?咱們這次就藩,路上遇到了許蕉心,正要問你,她不是遣出宮了?當初她沒異樣麼?如何忽然口口聲聲非孤不嫁了。”
因喜道:“小的已聽雙林說過,那位許娘娘當初遣回內務司的時候的確是來求過奴才,要求留在殿下身邊,當時殿下才經先皇后大喪,心神俱喪,她一直嚷嚷著要求見殿下的,十分不成體統,奴才便做主將她還是遣回內務司了。如今卻不知殿下意欲何為?若是覺得此女志氣可嘉,奴才遣人去接來王府,再封個位份也使得。”
楚昭心下明白,當時自己經過霧松一事,十分心灰意冷,對這些事自不在意,因喜又是個有些手段的人,想必許蕉心在宮中一直找不到機會見自己,才趁著自己就藩的時候動了腦子去找自己,他微微喟嘆了聲搖頭道:“孤如今還將她安置在秘莊中,你且派人去將她送還其父母家,厚贈其禮,遣她別嫁吧。”
因喜面上顯了些高興來道:“王爺英明,娘娘從前挑她,是看她相貌過得去,出身行伍之家,弓馬嫻熟,又熟讀詩書,說話伶俐乖巧,想著殿下興許能喜歡,選中了她,只是如今看來,卻不是個乖順的性子,真納在後院,只怕要生事,還是遠遠打發的好。”
楚昭哭笑不得,又問因喜:“雙林呢?怎的這些天都沒見著他?”
因喜道:“王爺將來要用錢的地方多得很,如今同興鏢局剛剛在大寧府落腳,小的們商議著要在大寧府城多開幾家鋪子,殿下將來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因此奴才讓他這些日子趕緊將諸事辦備起來,傅雙林腦子靈活,又是經營的好手,在內院伺候著實有些浪費,從前宮裡那是不得已,如今在王府,合該讓他放開手腳才是。王爺有什麼要貼身伺候的,可交代英順便好,此人泡得一手好茶,也在內書堂上過幾年學,可堪殿下驅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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