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吳接過檔案，不再說什麼。
實際上，趙裕的心裡何曾沒想過那些事，自幾個月前顧蕭的種種表現，就已經是心頭的一根刺，曾經運營部出問題，導致一項工程差點失敗，顧蕭卡準那個時間段，就像是及時雨。被洪振重用一時也是自然現象，只可惜，運營部那些人，曾經是自己提拔上來的。他心下曾經有一個念頭，那個念頭從兩年前洪振對自己的表態而逐漸萌發的。
“顧蕭……咱們走著瞧啊，我就喜歡這樣有意思的發展。”趙裕在沒人之時，伸手捏下桌邊盆栽植被的一片葉子，放在手中，“呼”地一口氣將它吹散在空氣中。
洪振辦公室
在完成年終會議總結後，洪振常常喜歡待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新年於自己而言，卻也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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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家，不是沒有家，而是曾經也有。
枯瘦的手端起桌邊書櫃架上擺放的合影，用手掌輕輕擦拭落在玻璃鏡框上的薄灰。眼中含著深情，突然的咳嗽讓他猝不及防，伸手摸索身邊抽屜的位置，開啟抽屜，裡面空空如也，他輕輕嘆息著搖頭。腿腳不便的他，時常會把備用藥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這時候因前陣子忙公司的事務，耽擱了換藥的事情。
關上抽屜，又劇烈地咳起嗽來。這次的咳嗽，比前幾次更加劇烈，從前胸通到脊樑骨。
他一手死死扣住辦公桌的邊角，一面把身子靠緊桌邊，呼吸越來越急促，試圖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敲門聲傳來。
“洪總……”顧蕭正好過來送檔案，見到此時正扶著桌子喘不過氣的洪振，將手裡的檔案扔在一邊。
顧蕭眼裡泛著焦急，此時的洪振，臉憋得通紅，呼吸急促，氣息不穩，仍舊在不停地咳嗽。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洪振的上半身，輕輕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洪振說不出話來，氣息也較之前更微弱。口裡喃喃道：“藥……藥……”
“什麼？”
顧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瞧這個樣子必然犯病了。
他沒有做多考慮，拿起了手邊電話，撥通了急救號碼。
洪振因病住進醫院，訊息在整個公司傳開。
顧蕭正好掐準這了個點，於情於理，在洪振的印象裡又記上過一功。
趙裕提著一籃子水果和補品送到洪振病房，此時，洪振身邊沒有其他人在。
洪振患哮喘病多年，身邊總會備些常用藥。近來天氣逐漸寒冷，由於工作忙碌，往往忽略了身體問題，導致病來無藥可止。
趙裕不是對這些情況不清楚，唯獨這次，他有些愧疚。
“怎麼了？裕兒……現在沒外人在……你跟隨我多年，有什麼話……就和我多說說。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洪振半支起身子，用手輕輕拍著對方的肩頭。
趙裕哼著悶氣，不說話。
洪振將目光轉向病房的天花板，緩緩吐出幾個字：“裕兒，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來到菱瑞公司的。”
“洪總……”趙裕的話停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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