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曉很難形容出走出來的人給他的感覺,光看外貌的話,來人大概是那種粗魯的屠夫,皮質的圍裙,黑色膠質的長靴,粗壯又長滿汗毛的胳膊,沒有畸形,沒有病變,比其他所有的村民都更加接近普通的人類。
但偏偏這樣一個人給晨曉的感覺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似乎沒有發現晨曉,或者說對晨曉根本不感興趣,來人拿著手裡的鐵桶朝著自家躺在汙泥裡的肥豬走去,但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幕,卻讓晨曉感到渾身顫抖。
因為在那個木桶裡陳放的不僅僅是,還有一個大張著嘴,眼神裡全是絕望的頭顱...人類的頭顱。
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晨曉想要吶喊卻完全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而屠夫也根本不在乎到底有沒有人發現他的行為,拿起鐵桶就將裡面的。
血水浸染了土地讓泥土變的更加粘稠。
看到這一幕晨曉忽然理解了,為什麼在這樣一個缺水的地方,偏偏這個豬圈內卻滿是泥濘。
好似早已習慣了這一切,肥豬們紛紛睜開了自己血紅的眼睛。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類被異類吞噬,那種感覺讓晨曉的胃部翻滾,精神崩潰。
歐~
晨曉吐了,胃液混合著酸水刺激著晨曉的鼻腔,奇怪的味道讓晨曉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羊皮紙上殺人狂那潦草的面孔漸漸與眼前的屠夫融為一體,讓晨曉忍不住發出了控訴。
“是你!你就是那個殺人狂!”
即便對晨曉絲毫不感興趣,但屠夫還是抬起眼皮看了晨曉一眼,看到晨曉那混合著鼻涕,眼淚還有不知名液體,完全扭曲的表情,屠夫突然朝著晨曉走來。
也許現在晨曉最好的選擇就是逃跑,或許只要逃跑晨曉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但今天經歷的一切無時無刻的都在告訴晨曉,這個世界有多麼的操蛋。
因此,晨曉沒有逃跑,反而抬起頭不屈的看著屠夫,眼神堅定,就好像那永不放棄的反抗者。
“愚蠢的獵魔人。”
也許是晨曉執拗的表情讓屠夫感到有趣,裂開大嘴,屠夫露出了他那一口泛黃的尖牙,隨後用那比蒲扇還大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晨曉的腦袋。
“啊!”
只感覺自己的頭骨都要被屠夫捏碎,晨曉本能的開始掙扎起來,同時伸著手,想要掰開屠夫的手掌。
但很可惜,那雙手就好像鐵鉗,哪怕晨曉用盡了力氣,也無法撼動屠夫的任何一根手指。
“獵魔人,挑釁我,嘿嘿。”
嘴裡發出奇怪的笑聲,晨曉眼睜睜的看著屠夫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屠刀,這一刻晨曉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輕易的就放棄了一切。
隨後,晨曉看到了自己倒下的身體,隨後就和另一個的頭顱面對面的做了伴。
...
“啊,呼呼呼~”
就好像從噩夢中醒來,晨曉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就好像裡面鑽進去了一隻蟑螂,在確認自己脖子上並沒有什麼傷口以後,無力的躺回了地上,晨曉看著天空的兩個太陽開始發呆。
“果然,果然我猜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