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年誰對誰錯,你們父子兩個湊到一起好好聊聊,沒啥不能說開的。要是不好意思開口,一杯白酒下肚,啥話都出來了。”
馬永勝一邊說,一邊從皮箱裡面拿出一個酒瓶,“你要不,給你拿去壯膽。”
凌千絕原本複雜的心情,被他最後一句逗得差點笑出來。
對上馬永勝寫滿捨不得的眼神,伸手去推,“我不用。”
馬永勝立刻把酒瓶子收起來了,“別說我沒提點你,這酒味道真不錯,你要是慫了,可以按照這牌子去買一瓶。”
說完,馬永勝把酒瓶上的紅色商標給他看了一眼,怕他會搶,趕忙又塞回去了。
凌千絕:“……”瞧把你小氣的。
出了軍區招待所,凌千絕開著車,在大街小巷裡漫無目的轉悠。
他想起小時候的事。
時間久遠,很多場景他已經記不清了。
可那時候被打的痛苦,和雲蘭的歇斯底里,還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被馮墨帶走後,他不敢和人接觸,害怕人多的地方,只喜歡獨處,縮在櫃子裡的角落,任由黑暗包圍。
馮墨從未強迫過他,只是拿著他喜歡的玩具,故意坐在櫃子門外玩,還模仿小孩發出聲音。
那時候凌千絕覺得他挺無聊的,多大的人,還像個小孩子。
可正是因為他,他才能克服害怕,走出陰霾。
他對馮墨是感激的,對凌家的心情太複雜,並不想提及。
可就像馬永勝說的,躲避永遠不是解決的方案。
不知不覺間,凌千絕把車開到醫大門口,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學校裡慢慢走出來。
凌千絕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沐瑤似有所察,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他的車子,她露出大大的笑臉,抬腿剛要跑,卻牽扯到腿根,疼的她馬上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