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媽的耽擱，沐瑤出來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11月的北方，在步入黑夜後，天氣變得越來越冷。
沐瑤裹緊身上的厚外套，將半邊臉埋在厚厚的圍巾中，低頭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在她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車，裡面坐著的老領導看到這一幕，開口：“阿青，去把沐醫生接過來，我們送她回家。”
“好的。”
鍾彥青拉緊手剎，剛要開啟車門，就見一輛車停在沐瑤的身邊。
從他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駕駛室男人精緻的側臉，即使在黃昏，也能看出他的眉眼格外柔和。
那是鍾彥青從未見過的神色。
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後視鏡。
只見剛剛還對什麼都不在乎的老人，在看到那輛車子後，激動地探出上半身，伸長了脖子，努力往他的方向張望著。
“阿青，外面那個人是不是阿絕？”
他的聲音微微發著抖，掩蓋著巨大的情緒。
鍾彥青抿著唇'瓣，點了點頭。
又發現老領導壓根沒往前面看，這才懶洋洋的開口：“是他。”
老領導的呼吸驟然變得粗重很多。
他勉強撐著身子，努力往窗戶邊挪動，想要看的更清楚。
可凌千絕已經接上沐瑤，開車離開，消失在11月的天色中。
老領導維持著繼續向前的姿勢，整個人僵住，直到那輛車轉過轉角，徹底的消失不見後，他才耷拉著肩膀，好似漏氣的氣球，聲音都變得年邁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