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道則即便經過千萬年依舊顯化,使得每一根手臂,每一處隨著身體蔓延的“山河化”的血肉,都生長著獨特的靈寵。
這是九幽宗的根基。
此刻,在這無頭屍體的膝蓋之上,九幽宗之一的幽炎宗中,一個年輕人時隔兩年之久,終於從閉關的洞府中走出。
他看著晴朗的天空,皺起眉頭,拿出一方罩著黑紗的斗笠戴在頭上,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九幽宗常年籠罩在烏雲霧靄之中,這罕見的晴天,不僅不為他所喜,也不為其他寵修所喜,放眼望去,山中許多人都帶著同樣的斗笠。
出關的李炎昇徑直來到一方大殿,恭敬道:“師尊。”
“我說過一萬遍了,為尊者諱,沒有這個命格和境界就不要亂用這個字,哪怕是師尊也一樣,你是想我死嗎?”
轟!
一股巨大的力量摧枯拉朽的來到面前,將李炎昇撞飛出去。
他陰沉著臉,如同一條死狗般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滾吧,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你那個小地方,有個叫鉅鹿宗的宗門,去遊學吧,正好給老子省下一筆資源。”
殿中的強者說完,隨意的扔出一張路引來。
當初,李炎昇自秦國來,這路引不僅僅是返回的憑證,更是秦國對在外遊學弟子的保護。
他的師尊,從不喜歡秦國人,大楚和秦,相愛相殺多年,其中恩怨,總有人會記得特別清楚。
過了許久,李炎昇才艱難的爬了起來,撿起路引,對著大殿叩拜行禮之後,這才離開。
遠處,許多人看著他,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一絲佩服。
在異鄉遊學,他國的遊子總是要付出更多,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李炎昇有的絕不僅僅是天賦,和對幽炎宗某道傳承的適應性,更憑藉他這股頑強的精神。
面對那樣刻意刁難的師尊,也真虧他能一直隱忍下來。
直到關上洞府,李炎昇眼中才出現一絲如釋重負。
他不敢有一絲的怨恨,但卻不得不產生相應的情緒。
明知如此,他才覺得更加悲哀。
九幽宗,乃是玄道的大宗門,玄道附屬大道之一的心道,在這樣的宗門中簡直如同入門一般,是必修之物,修為到了他師傅那個地步,更不用說,絕對的心道大師。
只需要有一絲怨恨在心底產生,自然就會形成怨氣,除非有極強大的功法,不然根本不可能逃過那等存在的眼睛。
說不定,他就早就無意識的產出了不知多少縷一絲怨氣,早就被他師尊勾去,品味一下,隨意就能咀嚼出他怨恨中的一切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