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木兮一覺睡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黑了,而且這似乎不是她住的那個房間。
這樣的認知嚇得溫木兮當即從床上坐起來猛地睜開了眼睛,動了動腳感覺到腳踝上的鐵鏈時她竟然有一種無比慶幸的感覺。
還好,至少她還溫公館裡面,而不是被沈璧寒後者放逐或者是被別人綁架到了別的地方。
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要靠腳環上束縛著她的東西來找安全感的溫木兮,愣了半秒後不由的苦笑起來。
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溫木兮才恍然的發現她身上那帶血的衣服已經換成舒適的睡衣,就連脖子上的傷口處也被包紮處理好了。
溫木兮摸著脖子上包紮好的紗布足足的愣了好半響,恍然間才想起來夢境裡沈璧寒抱著她,安撫著讓她繼續睡的話。
難道……不是做夢?
這樣的認知其實比噩夢還要來得更為可怕,溫木兮瞪大著呆坐在床沿上,一時間心臟的位置竟然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
不管是一開始就生活在地獄,亦或者是從天堂跌進地獄對於溫木兮而言都不是那麼的可怕,畢竟左右她也差不多快習慣了。
但是她唯獨還是會懼怕沈璧寒這種裹著蜜的利刃刀子,這樣反覆的折磨著她,讓她在生與死的邊緣線上徘徊著,兩邊都承之受之卻又兩邊都皆不可得的滋味。
自己苦笑了一陣後,溫木兮即便是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不得站起來去面對她該面對的生活。
拉開房間客廳只有幽暗的燈帶在亮著,客廳裡毀壞的傢俱已經全煥然一新了,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股濃郁的酒味?
沈璧寒怎麼可能會允許屋子裡有這種糟糕的味道?
溫木兮緊皺著眉頭,本能的朝著酒味濃郁的方向尋了過去。
而入眼的畫面卻叫她更是大為一驚,沈璧寒居然已經醉趴在了餐桌,一地都是各種洋酒或者紅酒瓶,他手裡還端著半杯沒喝完的洋酒。
在她的記憶中沈璧寒的自制力其實還是不錯的,什麼時候會失態的放任自己醉成這樣!
溫木兮連忙避開那一地的空酒瓶來到沈璧寒身邊的時候當即就嗅到了更濃烈的酒味,不習慣的蹙了一下眉頭溫木兮連忙伸手想要將他攙扶起來。
不過她這手才觸碰到沈璧寒就被他軟綿綿的給推開了,溫木兮還以為他是厭惡她的時候就聽到了他的那跟含了糖似的模糊不清的嘟囔聲。
“不要你,我要老婆,我有老婆的……”
微低頭靠近聽清沈璧寒嘴巴里在嘟囔些什麼東西后,溫木兮還真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看來這真喝醉了。
“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就知道自己有老婆了?”溫木兮故意輕聲的逗著他。
沈璧寒半眯起眼睛,像是費勁的自己想了一會:“不知道,記得有老婆。”
溫木兮也是稍微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他的確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但還記得自己是有老婆的。
一瞬間溫木兮就像是在心裡捏碎了一顆叫做‘秀逗’的糖果極甜卻又有一種叫人張不開嘴的酸澀。
不過沈璧寒基本上喝醉之後醒來也不會記得之前的事,所以溫木兮的膽子也稍微的大了些。
“我就是你老婆啊,你仔細看看我。”溫木兮半蹲下來輕聲的與他說著。
沈璧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也十分配合的半睜開那幾乎又要昏昏欲睡的眼睛,清透的淺灰色眸子仔細盯著溫木兮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