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不捨,再多的理由想去拖延。
這不能在一起的人,始終是沒辦法在一起的。
盯著沈璧寒吃了控制偏執症的藥物,又陪他吃完午餐溫木兮放下筷子的時候,也是真的要將他放下了。
“以後記得還是照顧好自己,別一忙起來連飯都不吃,胃病本來就不輕這些日子估計又被你自己拖嚴重了吧?”她離開前交代著他。
沈璧寒捏著筷子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但也只是那麼一下就恢復到了正常的模樣。
“這麼擔心做什麼,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怎麼會忘記這些。”他笑著。
溫木兮幾乎是立刻就拆穿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還愛著你,你分明心裡也還是有我,怎麼就沒可能在一起?!”沈璧寒有些失控的楊高了聲調。
“但是比起戲弄過我的你,我更不能辜負花君對我的好。”她狠下心的開口。
花君的存在既是託詞也是明擺著的事實,雖然……她跟他之間相隔的不僅僅是因為花君。
她這話溢位來,沈璧寒沉默了很久,久到讓溫木兮幾乎快以為他已經放棄聊時候,他卻突然的出了聲。
“那如果他死了呢?”
那靜幽幽的聲音就像只是隨口的做了個假設,但深瞭解沈璧寒性子的溫木兮深知,他出的話從來不存在‘只是而已’這個概念。
那一下她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看著沈璧寒的瞳孔也瞬間放大,甚至都忘了該什麼。
沈璧寒不但沒有要否認剛才那句話的意思,而是重複的開口問道:“是不是隻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死這個字眼就跟巨幅的電流似的深深的刺痛了溫木兮,讓她差點連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好好的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要真是因你而死的話,我大概能跟你魚死網破。”緩過那口氣後她似開玩笑般的笑著,但是不是玩笑其實非常明顯。
四目相對,因為溫木兮不可能讓步,所以這最後做出讓步的讓只可能是沈璧寒,雖然花君的生死他不是特別在乎,但溫木兮的他在乎。
“你難道就不能在我面前的時候別表現得這麼在乎他嗎?”他有些無奈的開口提出折中的要求。
溫木兮聞言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用沉默的方式來表達了自己拒絕的立場。
強硬到不容任何商量的態度讓沈璧寒稍稍的有些難過,他站起身什麼也沒的離開了餐桌。
溫木兮坐了一會,將餐具都收拾到廚房,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沈璧寒一言不發的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手裡抱著那個復原後只會旋轉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的旋轉木馬造型的八音海
難過的樣子就像是被世界所遺棄了般。
溫木兮想起沈璧寒的父親沈千結婚的那,她在薔薇園撞見沈璧寒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只不過現在的他看起來明顯要比那還要更難過些。
本打算提出離開的嘴巴突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又想走了嗎?”他捧著那還在旋轉的八音盒走到她身邊像是喃呢般的輕聲問著,淺灰色的眼睛靜靜的望著她,徒讓她的不忍加劇了些。
溫木兮咬了咬牙,最後只能開口跟他了句:“抱歉。”
他伸手拉住她:“我不要抱歉,我要你。”
“我已經了不下數百次,為什麼你每次讀要佯裝聽不見呢。”溫木兮抬起頭無奈的望著身前的沈璧寒,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我沒你大度,我辦法不去計較你對我造成的那些傷害,所以——我們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