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和恐懼在傲慢的中州人的城市中蔓延,柳生柴舟全身的血液沸騰著,可怖面具下一雙眼睛燒得通紅。
太刀抽在戰馬的臀部,胯下坐騎吃疼又提高了速度,風聲呼嘯,如刀割在身上一般。見得城牆上下的混戰,柳生柴舟大聲嘶吼,發洩出心中積蓄已久的憤恨。
“前方就是中州人城池,快衝上去,讓他們看看什麼是武士道精神!”
“西納!”
“板載!”
“呀呀呀——”
身後響起陣陣嘰哩哇啦的怪叫作為回應。
英王叛軍的前鋒竟然是一群打扮怪異的倭寇,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異族人,讓本就手忙腳亂的守備司兵卒越發地感到困惑、迷茫。
戴著惡鬼面具的柳生柴舟率先策馬越過尚未修築完成的羊馬牆,刀鋒所過之處,帶起大片血霧。
東硫忍者和武士緊隨其後,在人群中輕鬆撕開口子,徑直到得城門下。
有人棄了馬,用鎬子似的武器沿著城牆攀爬,不過幾個縱越便上了城頭,幾個拼死殺出一條血路,正要放下城門計程車兵瞬間倒在他們的各式暗器,忍具之下。
更多的人衝進城門,一路追著羅績親兵腳步收割沿途的生命。
甕城形同虛設,柳生柴舟跳下馬,撞進人群中央,好似一頭髮瘋的野獸。
“雙刀一流,滾坡!咿呀!”
身子風車一般翻滾著,瞬息之間便把擋在前面的數人劈作兩半。
見得帶頭的東硫人如此勇猛,不少兵卒嚇破膽,棄掉武器四下逃跑。
城牆附近更多的是從流民中徵發來的民夫,突襲之下更是沒頭蒼蠅一般,加劇了混亂。
頹敗之勢不可阻擋——
城外山坡上,幾匹雄壯的戰馬打著響鼻,馬蹄不停刨地,地面傳來的震動不斷敲打它的心臟,那是戰鬥的呼喚,它恨不得馬上便衝過去。
不可一世的騎士極目遠眺,馬鞭指向鏖戰中的城牆。
“嘿!看這群瘋子,倭寇都是這等亡命之徒嗎?”
身邊謀士挑了挑眉,目光疑慮,斟酌著開口:“世子進城後,斷不可再把瘋癲之類的字眼掛在嘴邊。”
李凡歪嘴一笑,對龐臣翦的說法不怎麼在意:“知道啦,見到那一位本世子自然會注意。”
“世子此番作為前鋒,立下不世之功,日後必能如你父親英王殿下那般裂土封侯,不過——多年的謀劃就要有結果,此時可不能大意。”
“嗯,龐先生在教我做事?”
李凡的性子龐臣翦一清二楚,知道聽不進去,便搬出父親英王李繼業敲打他。
“承蒙英王殿下看得起龐某,此番奇襲,特意命某隨軍監督,若有變數,可便宜行事。”
李凡一滯,也就是他可以讓自己當面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