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如同鳥獸散。
往攤子上拋去一塊碎銀，捏著拳繼續走，手上鑽心的疼痛。
“師父啊，你什麼都不懂呢。”唐婉紗一路自言自語，“其實你除了他的心，也是一無所有呢。”
......
“綾掌櫃，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如意茶樓的雅間裡，秦羽霓將面前的茶盞扔了出去。
出離的憤怒讓她好看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迷花綾的工藝你已經拿到了，現在又不打算放人嗎？先前可是說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貨，現在食言而肥，呵呵，我算是知道女相是怎麼做的生意了。”
“你......放肆！”按捺住火氣，綾傅斯伸出手指點了點，“我們是有誠意的，秦姑娘拿出來的圖紙看著倒是精妙，但能不能織出迷花綾，還得等大花樓機造出來。”
“一架織機快則兩三個月，多則大半年，呵呵，等機器造出來，她們幾個姑娘家還不知變成什麼樣！要是到時候你們還不放人怎麼辦？”
“秦姑娘你沒有選擇，只能相信我！”
秦羽霓死死盯著他，沉默得令人窒息。
綾傅斯不得不微微避開她的目光。
“好吧，都退一步，你讓我的人去秦衣樓的作坊看看織機的運作，若是機器和圖紙對得上，又能織出布料，綾某立刻去打點，讓他們放人。”
大花樓機機構複雜，全圖用後世的製圖符號和阿拉伯數字標註尺寸，即便看著差不多，實際上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可謂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以凌雲帝國現在的工匠水準，即便有實物對照，也很難弄清楚其中的差別。
這便是秦羽霓在圖紙上動手腳的底氣所在。
秦羽霓裝作猶豫的樣子，半晌才說道：“好，你們什麼時候來？”
“隨時都可以，秦掌櫃，合作愉快，哈哈哈......”
商定好日期，秦羽霓一刻也不想多呆。
雅間裡，只剩下綾傅斯高興地拍打著大腿，跟著樓下的曲調哼哼。
“哈哈哈，讓江湖聞風喪膽的凌雲帝國三殿下，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幾個心腹狗腿子笑著恭維道：
“還是總掌櫃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中。”
“是啊，是啊，總掌櫃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在靖月司兩派中間周旋，好似如魚得水，吾等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綾傅斯想起先是被張俊山嚇得屁滾尿流，後被李度的人打得頭破血流，頓時笑得有些不自然。
“呵呵，哪裡、哪裡，都是為綾家做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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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朗星稀，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彩。
某處山林裡，影影綽綽地晃動著些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