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郡城,衙門外。
秦羽霓剛報過了案,與唐家大夫人、三房唐德、季卿夫婦一道踏出大門。
三夫人季卿眼睛紅腫著,顯然是哭過。她瞥了面沉似霜的秦羽霓一眼,終究是忍不住,冷哼道:
“哼!做什麼樣子呢?我還道婉兒是遇上了柺子,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
唐德眉毛擰到一起:“夫人少說兩句吧,這樣的事情秦掌櫃又何嘗能預料到?”
說著眼神一眯,盡是埋怨。
季卿更加激動:“怎麼?還不能說了?她惹了多少事?害得身邊的人都要倒黴,偏偏婉兒那傻孩子還往她身上湊!你說,婉兒叫你一聲師父,你當得起嗎?”
秦羽霓張張嘴,無話可說。
唐家報了案,衙門也只是以為尋常的柺子案,一面差人去事發現場追查,一面安撫三夫人季卿,綁匪或許只是索要些贖金,以唐家的財力來說不算什麼。
到得秦羽霓也來報案,郡守張松這才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董舒兒、柳怡如、唐婉紗,要麼是秦衣樓的管事,要麼是秦羽霓的徒弟,還有一個春芽,這會還沒回到秦衣樓,想來也是凶多吉少,只不過她獨自一人行動,沒有人知道她出事而已。
所有種種都是衝著秦衣樓來的,那麼答案呼之欲出,之前覬覦“迷花綾”工藝的人再次出手,他們改變了策略,只是針對秦羽霓身邊的人,並不直接衝著本人來。
李度離開雲中郡時千叮嚀萬囑咐,要衙門定要護得秦羽霓的安全,現在背後的人——也就是綾家吧,他們下手的物件並非秦羽霓,這......
郡守張松權衡再三,把人都勸回去,承諾加強周邊的戒備,至於救人,沒有靖月司的力量從旁協助,僅僅依靠莫有乾他們幾個捕快,你這是為難衙門。
既然是為了迷花綾的工藝,對方遲早會讓人來開出條件,人身安全想來不會有問題。
以不變應萬變,這是張松暫時定下的策略。
季卿越說越激動,大夫人韓文君只好喝道:
“夠了!你想鬧得人盡皆知嗎?婉兒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還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讓柺子給綁了,縱然救回來,難保別人不會瞎傳些什麼閒話,不好大肆聲張。
大夫人擺擺手,下人們扶著傷心過度的三夫人季卿上了馬車。
唐德深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也跟著上去。
“秦掌櫃,婉兒的事情,還請多費心。”韓文君說得很委婉。
秦羽霓哪裡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大夫人放心,婉紗的事便是我的事,羽霓定當竭盡全力,保她安全無虞。”
“秦掌櫃有背景,有手腕,想必不會讓老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