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靖月司這些年,只顧著差事,再就是練武,旁的,於我何干?”
孟鸞說起多年前做過的差事,以及兩邊合作過的往事,雖然平素互為牽制,兩邊的人都有一些不大對付,但是也發生過幾次棘手的狀況,兩邊才有了合作過的經歷,也算是在危機中結下了攜手並肩的情誼。
“我們兩邊往日也有摩擦,但似如今這般的衝突實屬少見。”
“事情落到這個地步,孟大人應該心裡比我清楚吧?孟大人不妨回去問問三殿下,究竟何時能玩的盡興。”
“呃,”孟鸞一時語滯,“不能這麼說......”
孟鸞打著哈哈,李度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就此揭過。
“今日不說三殿下,也不提張副司丞,我只問陸兄一句,你覺得靖月司這些年來做的事情,於國於民可有益處?”
陸松抱著手沉默,拳頭緊緊地握起,指甲嵌入皮肉。
瞥了他一眼,孟鸞偏過頭看著遠方影影綽綽的層林山巒,沉吟道:
“撥雲見月,保境安民......終究是初心不再啊。”
“如今我凌雲,鮮花著錦,海清河晏,各國番邦屬民,無一不向我天朝上國朝覲......”
“朝堂上諸公總是要更樂觀些的,你我所在的位置,能看得更真切一些。”
再次沉默......
良久,孟鸞才悠悠說道:“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只會聽命行事,其餘的,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
“那現在呢?”
孟鸞沒有回答,說起另外的話題:“某家曾聽一位姑娘說過,文人心中當有尺,武人心中當有刀,如此,這個世界才會有變得更加好的可能。”
“姑娘?”
“嗯,一位奇女子。”
“想必是三殿下一直護著的這位吧。”
“嗯。”
孟鸞頓了頓,又繼續道:
“她說是從話本上聽來的,嗯,說的是什麼‘血手人屠’的故事,這名號......也不知何等的英雄人物,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聞過啊。
她解釋過,文人當有尺,以之丈量天地,釐定規矩。武人要有刀,世事不能行......殺規矩。”
“你我該算是武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