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如蒙大赦,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大口喘著氣。
後面的問話莫有乾繼續接手,孟鸞心情沉重,神色複雜,抱著手向搭建著三層棧道的山崖下走去。
沿著山壁建成的棧道最高的地方有十餘丈,作用和腳手架類似,盡頭有一座吊梯,開鑿的岩石運至吊梯,慢慢放到下面。
抬眼望過去,安全措施極其簡陋,民夫比不得石匠,沒有手藝傍身,只能做這種既危險又報酬低微的活計,過得朝不保夕。
杜劍星跟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孟統領方才衝動了。”
孟鸞自嘲道:“呵呵,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已經見慣不慣,若是當年,某家一定會生撕了他!”
“這還是太平年月,”杜劍星接過話頭,“京畿道一線......別的地方是個什麼情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啊,歡歡喜喜京畿道,湊湊胡胡云東南,哭哭啼啼天麓山,死也不過雲北關。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平年月尚且如此,要是有戰亂,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光景。”
“統領多慮了,咱們靖月司不就是為了保境安民而設的麼?有三殿下在,些許亂臣賊子翻不起浪來。”
“我恰恰擔心的就是靖月司,我們說著是為了保境安民,可是張俊山乾的都是些什麼?”
“這不沒辦法麼,陛下的權宜之計......”
“......”
到這裡杜劍星也沒法繼續往下說了,一個張俊山不是問題,陛下的態度和想法才是,即便沒有張俊山,只要陛下對三殿下、對李氏宗親、對朝中重臣的猜疑和忌憚不消,也會王俊山、馬俊山。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定定地盯著面前的山崖不說話。棧道即刻便要進行一輪檢修,並在外面再加一道護欄,想到這,兩人的心緒才稍稍緩解。
杜劍星繼續說起案子:
“盧大的嫌疑雖說很大,但抓到人,坐實他們的罪名之前,秦姑娘身上的汙名是洗不掉的。這幾日恐怕綾傅斯和張俊山也不會閒著,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麼招數。”
“他們是衝著迷花綾的工藝來的,不管怎樣,現在該是和秦姑娘談條件的時候,應該不至於再搞別的花樣吧?”
“只要秦姑娘拖延一陣,我們找到人,案情水落石出,他們的盤算就落空了。秦姑娘弄的那個坊報端的是厲害,三殿下也想在雲上京辦一個。”
孟鸞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張俊山是什麼人?我覺得要找到人恐怕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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