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教訓道:“你還想做了誰?你又能做了誰?你以為是城外那些賤民嗎?真把自己當成縱橫江湖,橫行無忌的大盜了?咱們是替別人辦事的,不要再多生事端,知道了嗎?”
跟班低著頭,明顯不服氣,可還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知道了......”
牛車徑直出了城,向北沿著蜿蜒的山道,漸行漸遠。
......
甲六客棧天字號客房。
屬下向張俊山一五一十的彙報彙報著公堂上張松斷案的過程。
“找個由頭雙方各打二十大板,看似公平,實則偏向被告一方,”張俊山聽完,摸著下巴說道,“押後再審,這一耽擱,這股子氣勢一洩,再要煽動起百姓針對秦衣樓可就不容易了。”
王興月屏退彙報的屬下,說道:“不論如何,此次秦衣樓聲譽已毀,再要反過來可是千難萬難,就算是有迷花綾的工藝,布料織出來也沒有人買的,只能爛在自己手上。
這個時候綾家出手,都不用花多大代價......綾家肯出錢的時候她不賣,非得等到現在,呵呵。不過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三殿下吧?”
張俊山搖搖手,說道:“咱這位殿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看不上這點產業,和綾家爭搶飯碗的事情他也幹不出來。
不過要說為了一個女人和綾相翻臉......一般人有這可能?”
“三殿下可不是一般人......”
“......”
張俊山想了想,又道:“秦姑娘不過一個民間的女子,我估摸著殿下也就圖個新鮮,你看他裝作李寒林哄騙人家小姑娘,怎麼看都不靠譜。”
“若日後那秦丫頭真的成了三皇妃,咱們豈不是得罪得死死的?”
張俊山哂然一笑:“嘿,咱們這種人還怕得罪人麼?若是沒有陛下的恩寵,早就被人挫骨揚灰了。光這些年栽在咱們手上的宗親和重臣還算少麼?”
“這......說的也是,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剩下的事情,讓綾傅斯去和秦羽霓談吧,三殿下要隱瞞身份,叫他以那丫頭作為突破口,多給她施加些壓力,一個小丫頭經不住這般恐嚇的。臺子給他搭好,唱戲的事情讓他自己來,這都還談不下來,往後也不用做生意了。
咱們的人都撤回來吧,英王那邊的秘奏該查一下了,來一趟也不能空著手回去。”
“屬下明白。”
綾家的事情安排妥當,張俊山和王興月隨意地閒聊一陣,門外忽然一陣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