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都嚇得不輕，此刻各自都鬆了一口氣。
張翠翠低著頭儘量不去看刑場一排排木樁，後宮中的貴人想要出頭，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蹚出來的？
別看現在她在陛下身邊沒什麼名分，還有隨時喪命的可能，但張翠翠的直覺一向很準，她和陛下勢必能成，這也是她直接站隊的原因。
理著秦羽霓散亂的髮梢，替她拉拉毯子，張翠翠說道：“倒春寒厲害著呢，別仗著自己年輕練過武就不當回事，陛下的後宮還空著呢，用不著這麼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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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我不打算入後宮。”
“對，不要操之過急......什麼？”
“我不喜歡陛下。”秦羽霓一字一頓。
張翠翠慌神，趕緊捂住她的嘴，四下張望：“姑娘可不敢亂說！”
她壓低聲音，咬著秦羽霓耳朵，“你實話告訴嬤嬤，你做了這麼多事，還有春芽姑娘那邊，你們倆籌謀的事我看著也不小，你們讓我幫忙遞訊息，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現在你說你不喜歡陛下，不想入後宮——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秦羽霓沉默良久。
張翠翠直冒冷汗，就快沒有耐心的時候，才聽得秦羽霓幽幽說道：“我們和李震、楊之獨走得太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事情隨意都有喪命的可能，說不定明天就會被插在這裡。
嬤嬤現在是尚衣使，按我教你的法子掌管就好，嬤嬤也是個聰明人，定能做好。往後離我們遠一些，免得引火燒身。”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張翠翠彎下腰，摟著秦羽霓的後腦，“看不起人呢？嬤嬤雖然善於明哲保身，可是看人很準。你和春芽都是好姑娘，迫於形勢，為了保命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換做尋常人早就沒命了。嬤嬤這麼大年紀，雖然也有野心，但是更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知道嗎？”
秦羽霓嘴唇抖了抖，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
“不管你們做什麼，嬤嬤都會幫你，不！我會看著你，讓你不要丟了性命。”
良久，秦羽霓眼波盈盈，點頭道：“嗯。”
“睡吧——”
張翠翠輕輕攬著少女，撫摸著她的髮梢。
不大會功夫，秦羽霓呼吸變得均勻舒緩，一夜安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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