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來宣秦羽霓入雲霄殿陪侍的宮女換了人。
見到她，先是一愣，旋即露出瞭然的表情。
“幽兒？”秦羽霓面色古井不波，語氣淡然。
幽兒唇角微彎，目中鄙夷：“秦姑娘，先前多有得罪，但那是陛下的意思，還請不要見怪。”
秦羽霓點頭，放下木桶，熟練地擦乾雙手：“嗯。”
“那，請吧。”幽兒的鄙夷更甚。
出了浣衣院，硃紅宮牆夾著深幽的宮道，飛簷斗拱層層疊疊，高懸在少女頭頂，張牙舞爪。
腳鐐在地上摩擦，聲音迴盪，宮人們聽到這標誌性的響聲，低著頭退開，或者快步離去。
沒有人願意在一個不知何時會死的人身上浪費過多的關注。
雲霄殿旋即便至，李震百無聊賴地在書案後處理著奏章。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自打入宮，不但叔父那邊的軍情朕沒法過問，就連重要的奏報都不呈到朕這裡了嗎？”
李震丟下筆，抬眼便見得幽兒身後的秦羽霓。他擰著的眉頭忽然舒展：“今日就這樣吧。你過來！”
拖著鏈子跨過宮殿的門檻有些費力，不見有人來幫一把的。
慢慢行至李震身邊，已經有內侍搬來臥榻，李震躺了上去。
他揮退周圍的人，殿裡只留楊之獨、幽兒兩人。
秦羽霓望望幽兒，又把探究的目光投向楊之獨。
李震閉著眼，開口道：“她是叔父送給朕的，用著一直挺順手。”
聽到解釋，秦羽霓便明白了，難怪有恃無恐，原來是李繼業的人，既然這樣，那就......
稍稍遲疑，秦羽霓手指按上李震頭頂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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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繭子厚了。”
“哎？哎......”
“回頭拿些護手霜回去，朕記得這是你在雲中郡弄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