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握著身子緊捏成拳,恨意湧上頭,包子臉清減許多,鼓起的臉頰上是化不開的潮紅。
只要扯一扯這繩索,便能教她斷了氣。
秋棠趴在地上,掛著淚痕的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她死死盯住小丫頭。
猶豫了半盞茶的功夫,春芽忽然跪在楊之獨腿邊,捧起繩頭,頭埋的低低的。
“她是主人的物件,如何處置全看主人的意思,春芽不該僭越的。”
楊之獨收回繩子,語氣淡淡:“哦?是嗎?老夫還以為你想親自動手殺了她,是我想差了。”
春芽飛快地抬了抬眸子,斷定他心中定是滿意的:“春芽是主人的,她也是主人的,即便想要報仇,也是主人來定奪。主人不是要給芸娘找個會做衣服的婢女服侍嗎?她在雲中衣莊做過......”
“你真是這麼想的?”他低下頭,盯著春芽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笑。
小姑娘點頭,頭埋得更低了。
“嗯,好吧——”
楊之獨提起秋棠,繩索嵌進紅衣女子的肌膚裡。
秋棠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冷氣,疼得冷汗直冒:“啊——”
多餘的繩頭順勢勒入她口中,一連纏了數道。
“嗚、嗚、嗚......”秋棠一連發出數道含糊的悶哼聲。
楊之獨向剩下的人下令道:“你們把這邊收拾乾淨。”接著又偏頭,“至於你......去和你師父說說話吧,過後跟著鳳竹回來。”
“是,謝過主人。”
春芽拜了拜起身,楊之獨身後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子,那是他身邊聽候差遣的人之一,武功不俗。
目送金劍先生提著秋棠離去,小姑娘終於稍稍鬆口氣。
雀躍著向秦羽霓跑出幾步,突然動作一收,穩穩地走到梧桐樹下,喚了一聲:“師父。”
張翠翠面露警惕之色,伸手擋在前面。
“嬤嬤,不用擔心。”秦羽霓繞到前面來,“我與她說說話,勞煩嬤嬤為我們清出一間屋子。”
張翠翠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屋子砰地開了門,跑出一群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