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夜空裡迴盪著機械的笑聲,只有單薄的少女身影奮力掙扎,試圖挽救徒弟的性命。
料峭寒風如刀子一般割在身上,秦羽霓咬緊牙胡亂地抓地上的草葉,一次次抓緊一次次打滑。
嘈雜的笑聲裡聽不到春芽動靜,秦羽霓不敢鬆懈,更不敢回頭去看。
少女十指緊緊摳入泥地,秀髮一片片粘連到一起,混入不少斷枝、落葉和泥土,看不出原本俏麗的模樣。
“春芽,說句話!”
“開開口好嗎......”
“哪怕吱一聲也好,別死!嗚嗚......”
“嗚嗚......不要死,不要......千萬不要......”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破空之聲響起,掛在春芽脖子上的絞索應聲而斷。
一簇箭矢斜插在臺子上,白羽箭尾兀自輕顫。
場面頓時為之一靜,秦羽霓回頭,脫力後陣陣眩暈,再也抓不住了。
春芽落了下去,腰間的繩子還連在秦羽霓身上,拖著秦羽霓仰面向後倒下去,又向臺子方向滑出去一段距離。
倒地一吃痛,秦羽霓便又醒過來,咬了咬舌尖,強提起精神,深一腳淺一腳地拖著腳鐐上了臺子,一下子撲在一動不動的春芽身上,微微顫抖的指尖搭上她的脈搏。
入手處暖暖的溫熱,微弱的跳動。
還好,沒事了——
一道偉岸的身影分開兵卒走了進來,向兩邊的絞架上各掃了一眼,吐出一口氣,把手裡的弓拋向身邊的親衛。
李震神色僵了僵,叫了一聲叔父。
“有用的俘虜都死了啊。”
李繼業走近了,抬頭望望掛在架子上的賀濤,冷冷開口道:“陛下愛玩,臣沒有意見,不過戶部尚書之子賀濤,將來於陛下是有大用的,最不濟,也能用來向賀家換點贖金——可是,你就這麼把他弄死了啊。”
“叔父不是說不過問的麼?”李震開口便帶著一絲怨氣。
“呵呵,臣的確說過,可是陛下所為差點破壞咱們的宏圖大業。”
李震嘴角抽抽,冷聲道:“叔父言重了,左右不過是個白麵小子,一直在罵朕,實在討厭!況且他是楊先生的人抓住的,難道朕還不能處置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