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鴻業打倒秋棠,又往她胸口踢了幾腳,直到大夫人吩咐下人來攔他才停手。
大夫人雙手交疊在腹前,衣袖垂順,整個人放出當家主母的氣勢:
“遊會長!這觀瀾山莊還是我唐家的產業,郡主也是讓老身問話的,難不成你想替老身做主?”
秋棠身子像只彎蝦,雙手緊按胸口,大口喘著氣抽搐。一邊臉頰腫起來,嘴角絲絲血線淌下來,眼看著已經說不了話。
遊鴻業隨意向大夫人拱拱手,板著臉退開。
大夫人低頭凝視秋棠:“方才你想說什麼?”
秋棠忍痛艱難地稍稍抬起頭,迎上賀濤冰冷的眼神,咬牙憤憤地把話憋回去,閉眼趴在地上,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大夫人眼中含著失望,還有些痛心疾首。搖搖頭轉向李悅一禮:
“殿下,事情查清楚了,今夜種種不堪,皆是因老身管束唐記不嚴,驚擾了殿下和諸位貴賓,老身在此向諸位賠罪。”
“唐夫人不必過於自責,唐記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你也不能保證他們所有人都沒有二心。”李悅寬慰她道,最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有些話還是問明白些才好。你說,是不是?”
大夫人點點頭,轉身盯著秋棠。唐隆、柳扶風、遊鴻業心裡一陣陣的打鼓,就連賀濤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秋棠,你說清楚,這藥是從哪裡來的?可還有同夥?背後可還有指使之人?”
秋棠從地上做起,抹去臉上混有淚水的血漬,恨聲道:
“所有事情都是秋棠一人所為,與旁人無干,並無人指使!”
李悅秀眉蹙起,偏頭去看正在思索的肖硯。
大夫人又問:“都是你自己做的?你為何要害秦掌櫃?忘仙散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是,都是我,我恨她!為什麼......為什麼她一來便能做掌櫃?為什麼所有人都看重她,圍著她轉?明明只是從洛川逃難出來的啊!”
秋棠神色悽然的站起身,鬢髮皆亂,身上沾著血跡和各種汙漬,從喉嚨深處發出陣陣不甘的笑聲。
“呵呵呵......你知道我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什麼嗎?自從拒絕了周公子,這麼多年我都不曾與男子親近過,為什麼、為什麼你一來唐記就能做掌櫃?”
她狀若瘋癲,指著大夫人:“還有你,我為唐記做了這麼多,我甚至疏遠了二房,一心一意在唐記做事,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到頭來,你卻讓她一個黃毛丫頭爬到我頭上!
甚至、甚至我向你申請調去別的鋪子你也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