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有做布帛、成衣生意的,聽得梅年樹將古,也是雲裡霧裡的,雖然聽不懂,但是義正辭嚴的樣子似乎是很有道理啊。
梅年樹洋洋灑灑,長篇大論越說越起勁,漸漸變得紅光滿面,口乾舌燥,直到喘著氣才停下來。
“......這形制正統,關係到,嗯,先歇會......嗯?你有沒有在聽?”
“哎?哎!說完啦?”
梅年樹覺得氣悶:“你、你,簡直不可救藥......”
“梅先生說得挺好。”秦羽霓也學著他揹負雙手,笑道,“不過先生可曾做過衣裳?”
梅年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面色沉了下來:“你覺得老夫會去做這等粗鄙的活計營生嗎?”
“既然先生沒有做過,有何資格做評判呢?”
“呵呵,是不是毒藥,難道還要老夫親自嘗過不成?”
“張思景張神醫還真是拿自己試毒的。”
“呃......”梅年樹越發堵的慌。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先生難道沒有聽過?”
“何人的詩句?”
梅年樹自己水平不咋樣,但鑑賞能力還是有的,忽然聽到這兩句詩,覺得頗為不凡,不免追問了一句。
秦羽霓沒理他:“這不重要,咱們來說說我的衣裳......”
梅年樹粗暴地打斷:“文章千古事,誰關心你的衣裳,快說誰寫的?”
這下犯了眾怒,周圍人都覺得臉上掛不住,今夜本就是衣會走秀,你覺得衣裳不重要,你上這來指點山河算怎麼回事?
遊家父子先前與他也打過照面,還以為是來幫忙找回場子的,結果卻是個只會之乎者也,連帶群嘲的棒槌。
遊鴻業氣得背過身去,不願再關注這邊的狀況。
秦羽霓低頭一笑:“原來如此,先生只會紙上談兵啊,方才在樓上先生高談闊論,我還當有什麼真才實學呢。好吧,既然先生要說詩詞,那也要看先生是否有談論詩文的資格才成。”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梅年樹徹底被激怒了,忍不住冷笑:“呵呵呵......你說說看,怎樣才有資格與你這小丫頭談論詩文?”
“不敢,先生似乎對詩文一道頗有心得,該是小女子向您請教才是,之前未曾聽過先生的大作,還請先生吟幾句讓大家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