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度牽馬出了郡主府,一路疾馳,馬蹄敲擊石板路面,咔嗒作響。臨街閣樓的窗戶紛紛被人掀開,後面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到底是何人竟然不顧夜禁,策馬賓士,該不會是流民又犯什麼事了吧?
李度很快便被一隊衙門的巡城武侯攔住去路,武侯隊正如臨大敵,指揮兵卒列隊結陣,自己站在正中朴刀一領,色厲內茬地喊著:
“大膽狂徒,公然犯夜竟不知收斂,還不快下馬受縛!”
李度勒著焦躁不安的坐騎,向隊正拋過去一面腰牌。
“郡主府辦事。”李度說著,控制馬匹踱步向前。
那隊正查驗了腰牌,再三無誤,卻依然讓屬下保持戒備。
“我等並未收到今夜有人外出的指令。”
李度有些不耐煩了:“事急從權,並未到衙門辦理公文。”
那隊正正色道:“既然如此,還請大人迴轉,將手續辦理妥當,不要為難我等。”
李度陰著臉,又靠近了些。武侯們握兵器的手都緊了緊,隊正後背冒著冷汗,嗓子發乾,他這是要幹嘛?莫不是想要硬闖?
李度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一物握在掌中。隊正驚駭地喊道:“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看公文嗎?”李度壓著怒意,“這物件便是!”
隊正夠著頭望望,看得不甚分明,想要上前又有些猶豫。
“你用手擋著怎麼看,你把東西扔過來!”
“哼!只怕你接不住。”李度斥道,混身威嚴的氣勢一放,隊正立馬便焉了,不由自主挪著步子,到得馬前往李度手中瞥一眼,頓時悚然一驚。
那是一枚墨色的月牙形玉佩。
靖月司!天殺的,怎麼撞上這樣的煞星!
隊正眼淚都快下來了,整個帝國最為超然,也最令人忌憚的存在,莫說是不顧禁令入夜後當街縱馬,就是當場將巡城隊的小魚小蝦一鍋全燉了也不在話下。
李度俯身拉住就要跪下的隊正,低聲道:
“靖月司辦事,不可走漏風聲。”
“明、明白。大人有何吩咐,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度拒絕了隊正協助的請求,只叫他通報衙門,將去往唐家宅邸的坊門開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