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套藕白相間的齊胸襦裙,對襟上儒是藕色到月白色的漸變,寬袍大袖,裙身和袖子上繡著青葉團花,拼色的裙襬很長,可以想見當年郡主穿著這一身,猶如月下起舞的窈窕少女。
一針一線都是熟悉的來去縫針法,不過略顯青澀,應當是師父早年間的手筆。
春芽拿起這件又放下那件,連連驚歎:“哇呀!這、這……太好看了。掌櫃的,我要拜師,我也要做這麼漂亮的衣裳。”
秦羽霓揣摩著師父的手法和設計思路,頗多啟發。望著春芽笑道:
“想學呀?可不容易呢,小時候沒少被師父抽過。”
“師父,你也抽我唄!不過……下手的時候輕一點。哎喲!”
秦羽霓賞了春芽一個爆慄:“還沒有答應收你呢,可別瞎叫,咱們這一派,收徒可是很嚴的哦。”
“還有門派的?掌櫃的,你和林大家師承何門何派?”
“鄙派名號秦衣,本派祖師秦羽霓,於今日在傾雲郡主府冬暖閣創立,本派宗旨‘始於衣冠,達於博遠’,誓將本派衣裳之道,傳揚天下。”
春芽嘴一癟,白眼翻到腳後跟,捂著額頭挪到一邊,懶得搭理秦羽霓。
夜空正好,夜月高懸,夜色醉人。
風中的湘妃竹在庭前閒舞,竹葉摩挲,沙沙作響。
聽在耳中,秦羽霓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身披青色紗裙的嫡仙子,月下獨酌,一壺酒一柄劍,竹間翩然舞起,衣裙與葉片碰撞、摩擦,悉悉索索如樂曲一般。
“啊!我想到了!春芽,快幫我拿紙筆來!”
靈感一瞬間的迸發,秦羽霓忘形地大叫一聲。
春芽嚇了一跳:“幹嘛呀!一驚一乍的。”
冬暖閣就有書房,三兩步跑過去,春芽攤開紙筆,磨開墨。
秦羽霓飛快地畫著衣裳設計圖,興奮地自言自語:
“郡主自幼習武,身高約五尺七寸,身形豐纖合度,唔……寬袍大袖……還有竹葉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