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知道他為何哭泣。
他認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他把希望交給布萊恩了。
薩諾斯道：“我當年做的事情，我不後悔。凡變革必有流血犧牲者。想要從這樣的蠻荒中重新打造出人類的文明，必須要依靠一些殘酷的手段。”
布萊恩沉吟片刻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你想見守成者大人。”薩諾斯一語道破。
布萊恩暗自驚歎：不愧人老成精。
“我還是隻有一個請求。你要幫我們解決智械的威脅。”薩諾斯的淚水逐漸停止了，他每一個字都要頓一下，喘口氣。
“我要是不答應呢？”布萊恩笑了。
“一如當年。你要我聯合部落，我要你去獵殺魔獸一樣。”薩諾斯也勉強地笑了，“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去聯合部落。你不答應我，我也不會讓你見到守成者大人。”
布萊恩冷笑道：“你知道我是個巫妖。你們存亡與我沒有聯絡。”
薩諾斯道：“我們的存亡與你有沒有聯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智械的存亡與你密切相關，不然尊貴的巫妖不會熱心於此事了。”
布萊恩嘆道：“兩次。你要挾我兩次。都成功了。”
薩諾斯終於寬慰一笑：“這也是最後一次。我估計沒有幾壽命了。”
布萊恩點頭道：“我答應你。我會為你們人類解決智械威脅的。”
薩諾斯無奈道：“你是一位強大、尊貴的巫妖。我知道這樣的協約對你幾乎沒有約束力，但我希望在以後對我們下手時，能想到我們的諾言。”
布萊恩想起自己作為觀察者的職責，道：“今非昔比，我已經沒有屠殺人類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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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諾斯問道：“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八十年前，那個屠城的巫妖……”
“就是我。”布萊恩出了讓權寒的話。
薩諾斯倒吸一口涼氣。
……
在一個遠離部落的冰屋中，守成者眼中浮現出沙盤，它正一次次推演與開拓者的戰鬥。
每一次都輸了。
勝率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