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走了幾步，腳下柔弱的花兒與嫩草在巫妖腳下枯萎死亡。布萊恩降臨到花靈世界不過一小會，成片的花海失去了應有的色彩。天空濛上了灰色的陰雲，與布萊恩靠的太近的小小花靈們瞬間死去。
就是這種時候，布萊恩才能真實地感受到死亡規則的力量。
諾爾提勒斯降臨世界時，導致生態崩潰的景象類似如此吧。
沒有回答羅莉安絲的問題，布萊恩道：“走吧。”
“走去哪?”
“隨便走走。”布萊恩這樣說著，領著羅莉安絲繼續前進。
花靈世界的面積其實抵不過主世界的一塊稍大的島嶼，或許連杜安理那個世界的一座浮空之城都抵不上。花靈們滿足地生活在這片狹窄的花之世界，從未想過滅頂之災會來得如此之快。
布萊恩只是隨意地走走，他的死亡規則便將無數生機湮滅。
羅莉安絲有些戰慄地抬頭，看見天空中下起了花靈的屍體雨。
屍體雨，沒有絲毫的誇張。
那些無處可逃的小花靈們在空中被死亡規則殺死，靈魂被死亡空間吸收，嬌弱的屍體宛如遺棄的布偶一樣從天空中落下來。羅莉安絲接住一個花靈的屍體，入手卻是一片冰涼，花靈純潔可愛的面龐上有著難以言喻的驚恐之色。
羅莉安絲真切地感受到了，花靈們的痛苦。這個與翠之世界相似的世界，在布萊恩手中即將破滅。
“她們……也是生命啊……”羅莉安絲忍不住道。
喝著露水，和老樹一起長大，蕩著藤蔓的鞦韆……花靈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布萊恩眼中卻沒有絲毫仁慈，亡魂是不計質量的。大部分生命死後，靈魂的重量都是一樣的，數量多且弱小的花靈是幫助布萊恩快速恢復的最佳“工具”。
布萊恩發現這個世界時便存有這樣的想法。
等到亡魂空間即將填滿時，花靈世界只剩下最後一小片地方還有著生命了。那些可憐的孩子縮在最後的老樹的樹根後，用眼神乞求布萊恩放她們一馬。她們短暫的一生中都沒有見過那樣的人，那樣冰冷，那樣冷漠的人。
“放過她們吧，主人。”羅莉安絲忍不住低頭哽咽。
奪取生命，所需要揹負的重量不是一字一句能夠闡述清楚的。羅莉安絲不是濫殺的惡魔，她也是萬界中的一份子，她不忍心看下去。
似乎是領會了羅莉安絲的意思，布萊恩收手了。
“回去吧。”巫妖的表情依然是那麼讓人捉摸不透。
“好好好。”羅莉安絲忙到。
布萊恩回頭看了一樣花靈們，笑道“下次再來時，她們又會繁衍出來吧，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笑容中隱含的意思，簡直讓羅莉安絲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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