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後面的人要鬧騰起來,村長加重了語氣,“永栓,你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大伯,我們今天來也不是找你們麻煩的,我們只想儘快找回妹妹,您就行行好告訴我們,就算是不為了我妹妹,你想想如珠,她可是你女兒,還有至全,我可是聽說那些人販子都是心狠手辣的,有的會先把人弄得殘廢了,然後扔到大街上要飯去,您就真的捨得至全被弄成殘疾?”
楊四郎很動情的說,唬的楊大伯一愣一愣的。
楊至善緊跟著說:“大伯,您想想三叔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的話能信嗎,如珠和至全到現在還沒回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他們在縣城唯一認識的就是三叔,三叔會做出什麼來,不用多說,想來您也清楚吧。”
錢氏一聽嚇傻了,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女兒和兒子,老三那個殺千刀的,他不是說就要楊安朵嗎,怎麼連我女兒和兒子也抓,他們要是有事,我可怎麼活啊。”
錢氏在地上蹬腿,楊大伯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巴掌:“你胡咧咧啥?”
錢氏沒理他,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的身上,“他爹,快去找找老三,可別讓老三把兒子給買了,咱家還指望著他呢?”
“……”
楊大伯哀聲一嘆,現在已經這樣了,解釋也沒人信了,眼下當務之急是把孩子找回來。
他蹣跚著雙腿,踉蹌的走到村長面前:“村長,我,我錯了,我也是受老三挑撥,是他說楊安朵長得漂亮又有氣質,一定可以賣一大筆錢,本來我沒想參與的,只是至全的學費還沒湊齊,家裡又有些……我一時起了貪心,才……我錯了。”
“楊永栓真的是你乾的?”老楊頭上去就是一腳,然後不解恨的又踢了一腳:“你家沒錢了,就賣我女兒,你怎麼不賣自己的女兒。”
楊大伯結結實實的被踹了兩腳也不敢反抗。
“爹,不管是賣誰都是犯法的。”楊至善拉住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三叔,希望小妹還在,要不然……”
“原來楊永財賣孩子,我家春桃是不是也是被他給賣的?”人群中一位嬸子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像是瘋牛一樣衝進來,一把拉住了楊大伯的衣服。,“我家春桃是不是也是他賣的,賣到哪裡去了?你說話啊,我家春桃呢?”
楊大伯哪裡知道春桃的事情,腦袋都被晃暈了,“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跟他幹過這一次,就這一次。”
他在說的時候眼神飄忽,一看就是撒謊的。
春桃的娘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他拎了起來,瞪著紅血絲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我家春桃在哪,我家春桃在哪?在哪?”
“還有我家的山杏,山杏是不是也是楊永財給賣的,楊永栓你這王八羔子說話,我家山杏呢?”
“我家小婷是不是也是他賣的?”
“……”
一石激起千層浪,丟過孩子的人家一窩蜂的衝進來質問,說著說著還動起了手,楊大伯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打了。
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孩子丟了這麼多年,他們的心早就麻木了,可是看到楊安朵平安的回來了,他們也在想,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在大戶人家做丫鬟,也在學習讀書寫字,也長得很好,萬一有一天碰到好心的主人家也能回來。
不少人心中又氣憤又充滿了希望,只要找到楊永財,是不是他們的孩子也可以找回來?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找到楊永財,讓他說出孩子被賣到哪裡就行了。
村長嘆息連連,“好了,別打了。”等人都散開,他才看著楊大伯說不出話來,“永栓,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們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怎麼還有臉在村子裡住著。”
“把他們趕出大槐樹村,趕出去,趕出去。”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緊接著千呼百應的喊了起來。
這樣的畜生絕對不能在留下來了,誰家沒有孩子,要是讓楊大伯一家再在村子裡面住著,他們家的孩子怎麼辦?
是不是他們家一沒錢了,就賣孩子,還不是賣自己的孩子,賣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