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船的那位文弱書生聽在耳朵裡,一口熱血差點噴了出來,哪有她這麼東拼西湊的?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兒,尋思著這些詩文原本的上下句到底是什麼來著?
緋煙唸了幾句詩,只覺得江郎才盡,再也編不下去了,就清了清嗓子道:“唸詩多沒意思,在這河面上縱聲唱歌,才是文人雅士的做派!”
琥珀與她成親以來,從未聽過她唱歌,沒想到短短一日之間,她就讓自己驚喜了好幾次:“你還會唱歌?”
緋煙高傲地說:“我可從沒當過外人面兒唱過,今天是你三生有幸!”
琥珀立刻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快唱一個我聽聽!”
緋煙略微有些羞赧,想了一想:“唱一個《水調歌頭》好了!”
她清了清喉嚨,琥珀,以及身後的十幾人都正襟危坐,等待著一代女俠的美妙歌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一句還沒唱完,渡船上所有人都臉色一變,彷彿被點了穴一般定在了那裡,難以置信地看著俏立船頭的紅衣女子。
同船的一位婦人懷裡抱著熟睡的嬰兒,先前遭遇惡霸船伕的刁難都沒把他吵醒,此刻突然啼哭不止,怎麼勸也勸不好。
原先還圍著渡船盤旋的幾隻燕子立馬拍拍翅膀,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渡船旁邊,銀色魚鱗的魚兒們紛紛肚皮朝上,乾脆斷了氣。
就連那辛苦撐船的船伕,也忍不住一個哆嗦,差點就要跳河逃命。
周圍詭異的氣氛讓女俠詫異地住了口,看著石化的琥珀問:“怎麼了,不好聽嗎?”
琥珀抽動著臉頰,冒著生命危險直言不諱道:“我的大小姐,好老婆好媳婦兒,咱以後別唱了行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訝異而忘記了生氣,緋煙歪著腦袋說:“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大家都說我唱得好聽來著!”
琥珀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心想,誰敢在你面前說一句“不好聽”?
船伕手腳還算麻利,半個時辰的光景就把眾人送到了河對岸。
旅人們一個個手腳痠軟地下了船,哭喪著臉再次謝過行俠仗義,又折磨了他們一路的女俠緋煙,接著趕路去了。
船伕討好地對緋煙笑了笑:“這位女俠,姑奶奶,小的已經送您過河了,可以走了吧?”
緋煙瞪了他一眼:“慢著!”
船伕腿一軟:“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
“萬一你之後繼續為非作歹怎麼辦?”緋煙問。
“小的哪兒敢吶!”船伕苦哈哈地道。
“我才不信!得給你點教訓才能讓你長記性。”
說罷,也不等船伕反應過來,緋煙跳回了渡船之上,拿著鋒利的短刀就在船底木板上鑿窟窿,然後一刀割斷纜繩,放任著渡船順水飄走,然後緩緩沉入河底。
“我,我的船!”船伕天塌了一般跌倒在河岸上,看著紅衣女子跳上了岸,一臉洋洋得意,拉著少年的袖子翩然而去。
臨走之前,緋煙回眸一笑:“對了,我忘記了你家在對岸是不是?哎呀,怎麼辦呢?這河上沒有別的船家了,你只能走幾百裡地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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