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
“馬將軍!”
秩序井然的軍營裡,所有人看見覆手走近的馬千衡,立刻站定,躬身行禮。
馬千衡點頭示意,保持著大將軍的威嚴。
身為新任的明威將軍,他負責監管這處位於墨蘭城城外的軍營,雖然這座軍營僅有三千軍馬,但卻是整個西慶國最為精銳的部隊,承擔著護衛都城的重任。
馬千衡魁偉的身姿穿梭在軍營各處,銳利的鷹眼檢查著每一個細節,他的目光掃到哪裡,那處計程車官們都立刻埋下頭去,戰戰兢兢地等待著大將軍的指示。
他的身後,僅有一個身材瘦小的隨從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好奇地四處張望。
馬千衡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自己的隨從不要顯得這麼沒見過世面,隨從吐了吐舌頭,這才目不斜視,學著他的樣子,板起面孔,一臉正氣地往前走。
李修那小子真捨得讓自己的姑娘做他的隨從,馬千衡微微搖頭,再次瞥了一眼一身男裝打扮的珊瑚。
他自然知道李修的用意。陸國師與自己拉近關係,替自己尋了個明威將軍的位置,不能說只是隨性而為。
陸國師還有一種他至今無法全信的操縱人心的本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對他下手,把同族的小姑娘放在自己身邊,也是為了以防外一。
只是這麼一個水靈的姑娘,就這麼跟著他這個大老爺們兒來到這個還有三千大老爺們兒的軍營,李修也真放得下心。
馬千衡想起前日,李修連聲囑咐珊瑚小心謹慎之後,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看向馬千衡,和煦的微笑掛在臉上,他微微拱手:“馬將軍,最近這幾日請不要隨意離開珊瑚的視線,她可以保證大人您神志清醒地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任何事態。”
馬千衡只覺得面上無光,自己堂堂八尺男兒,竟要一個個頭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保護。
“與此同時,”李修繼續和顏悅色地道,“馬將軍保家護國,應該也能保證一位少女的安全吧?我能放心地把珊瑚交給你嗎?”
馬千衡嘴角抽動,點了點頭。只覺得李修柔和的語調裡卻滿是威脅的意味,就連語氣也瞬間冰冷,似乎自己的姑娘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絲兒,他都會跟自己拼命。
珊瑚穿著一件能找來的最小號的輕甲,頭盔卻是實在沒辦法,略微有些大,扣在頭上遮住了腦門兒,跟在大將軍馬千衡身後狐假虎威,昂頭挺胸地接受著無數士兵的行禮。
廣場正中央,五百名新兵正在士官的指揮下練習陣法變換,馬千衡便駐足觀看。
只見數百士兵分作兩隊,先是一字蜿蜒排開,猶如長蛇一般。
接著長官軍旗一揮,蛇尾迅速衝上,與蛇頭並行,形成二龍出水的陣勢。
軍旗再次指示,後方士兵迅速化作兩隊,鳥翼般護衛軍陣中央,此乃四門兜底陣。
軍陣不斷變化,數百人緊密配合,有條不紊,沒有一個士兵落於軍陣之外。
珊瑚看得是眼花繚亂,感覺跟雜耍一般有趣,忍不住就要拍掌叫好,卻被馬千衡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訓練新兵計程車官頗為得意,期待著大將軍的讚賞之語。
馬千衡卻冷麵依舊,從士官手中拿過一杆長矛,獨自一人衝向數百人的軍陣。
只見他長矛獵獵揮舞,霎時把持續井然地軍陣打得四分五裂。
士官急忙下令,讓士兵們重整隊伍,以魚鱗陣層層疊疊排列,靠疊加的力量去抵抗馬千衡來勢洶洶的攻擊。
但是這些新兵剛剛把陣法練熟,卻絲毫沒有迎敵的經驗,被馬千衡東奔西刺,很快就又亂了手腳,廣場上一片混亂不堪。
馬千衡將長矛丟還給士官,冷語道:“光陣型好看有什麼用?一點力氣也沒有,拿什麼抵抗敵人?”
士官唯唯諾諾地連聲告罪,說一定加強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