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可以進入西慶國都城的通關令牌。”天莽山山寨一處木屋內,孔立軒恭敬地把兩枚三寸長一指寬的木牌放在桌上,然後後退了幾步,垂手而立。
“麻煩你了!”李修接過令牌,遞給了阿海一枚。
“如今戰事已告一段落,殿下為何還要前往西慶國呢?”孔立軒神態謙恭地問。
李修雙手交疊,凝眉回答說:“我總覺得這次的進攻頗為蹊蹺,西慶國對我們簡直是瞭如指掌,似乎他們的朝廷裡有高人存在,我想親自去檢視一番。”
“李兄弟這麼為國家考慮,皇帝陛下連一聲感謝都不說,還派人來殺他,真是沒天理……”冷子涯在一旁插嘴。
前些日子,有十來名刺客潛入了山寨附近,鬼鬼祟祟地窺探裡面的情況。
因為近日天莽山各處都有巡查,守備森嚴,這些人暴露了蹤跡,全部被送到了校尉孔立軒面前。
孔立軒原以為他們是西慶國的殘餘兵力,自然是嚴加審問一番,卻發現他們是陛下派來的,也不敢為難,遠遠地送出了天莽山為是。
李修嘆了口氣,他並不在乎百里鴻淵是否派人來刺殺他,他們兄弟之間,永遠無法共存在這個世界上。
他心裡想著的,是珊瑚是否知道此事?若是她知道,還願意留在百里鴻淵的身側嗎?若是不知,她一直被百里鴻淵欺瞞,又怎能過得開心?
冷子涯看穿李修的心思一般,往他的心上繼續戳刀子:“咱們這麼辛苦地打仗,皇帝陛下在開心地娶老婆,我聽說呀,那一場大婚轟動了整個都城,那陣勢,鑼鼓齊鳴,彩旗招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不是光棍兒了似的,嘖嘖……”
李修的臉色瞬間一暗,握緊了手中的令牌。
阿海急忙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冷子涯的話。
冷子涯還沒有看清楚狀況,瞧了瞧李修發黑的臉色,不解地說:“李兄弟為什麼生氣?他娶的又不是你的老婆!”
阿海心裡“嗨”了一聲,心道,皇帝陛下娶的還真是他的老婆。
他早已隱隱猜到珊瑚跟著百里鴻淵而去是為了救李修,這麼些年過來,珊瑚對李修的感情他怎麼會不清楚?
但是他不敢把這話告訴李修,要不然,這小子一定血氣上湧,再次單槍匹馬衝進皇宮送死,那珊瑚所做的一切不就沒有了意義?
他急忙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舉著通關令牌問孔立軒:“孔小哥,道理我都懂,只是為什麼這令牌上寫的是‘流浪藝人’啊?”
孔立軒輕咳一聲答道:“因為近日兩國關係緊張,普通人進出西慶國頗為顯眼,現在來回在兩國之間的,就只有商人車隊和流浪藝人了。殿下說要低調行事,我就準備了這個令牌。”
李修帶著些微歉意道:“你私底下幫我們準備令牌,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我心中頗為過意不去……”
孔立軒爽朗地笑了笑:“這只是小事一樁罷了……”
正在這時,有個山民拍門進來,對冷子涯道:“山底下好像發生了爭執,寨主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冷子涯歪著頭問:“所為何事?”
“先前打仗的時候,寨主讓我們去召集山上的人一起抗敵,後山有個村子的人一聽說打仗,全部揹著家當,拖家帶口地跑掉了。”山民說。
冷子涯點頭:“是有此事,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