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修哥哥的名字,小山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李修哥哥確實不像阿海哥哥那般,總是追著女孩子,但是女孩子總會追著他,跟蜜蜂一般,嗡嗡嗡的,趕都趕不走。
小山歪著腦袋,腦海中浮現出李修哥哥婚後的景象。杏兒姑娘扭動著腰肢,整日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給他做新衣服,還有好吃的飯菜。李修哥哥出門,就會給他準備乾糧油傘,回家了,給他揉肩捶背,兩個人卿卿我我,執手情意綿綿。然後,腦海中的杏兒姑娘轉過臉來,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對傻站在一邊的小山說:“李哥哥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你不要纏著他。”
小山忍不住粉拳緊握,把手中整理的幹枇杷葉捏了個粉碎,彷彿要把腦海中的杏兒姑娘捏碎似的。
銀硃捂著嘴偷笑,說:“你既然這麼不願意別人把你的李修哥哥搶走,我跟你說個好主意。”
小山眼睛一亮:“好師姐,你有什麼法子?”
“你自己嫁給他不就好了!”銀硃憋不住笑,看著小山的反應。
小山又瞬間紅了臉,然後低下頭:“我就知道你拿我開玩笑!那麼多女孩子,他為什麼要,要娶我?我只是個小丫頭罷了。”
小山說完,偷偷瞄著銀硃的身材。這幾年來,銀硃也越發長開了,面容姣好,身姿婀娜,連她看了也要臉紅心跳。再看看自己,可能是幼年的時候天天餓肚子,這幾年個子稍稍長了些,但是依舊一副竹竿身材。
銀硃的不正經點子最多了,繼續開玩笑:“這也簡單啊,你就直接跟他說,你們之前連一張床都睡過了,讓他給你負責。我看他那認真的樣子,說不定真的就答應了呢!”
小山這次徹底臊了,一跺腳轉身就走:“人家找你說心事呢,你沒一句認真的。我回房間了!”
“別生氣啊!”銀硃急忙拉住她,收起笑意,“好啦,我不開玩笑了,你還小,慢慢琢磨去吧,喜不喜歡,是你自己才知道的。就是別讓自己的心情傷害了對方,是不是?”
小山默默點頭,轉念又想起,銀硃師姐最近不也是心神不定的嗎?
“別光說我,你和月影哥哥怎麼樣了?”小山目光灼灼,開始換她攻擊了。
銀硃嘆了口氣:“他是塊千年寒冰,捂了這麼久了還是涼的。再加上先生老是讓他在外面奔波,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看不見人影,我能怎麼辦?”
小山偷笑:“咱們這兒可有人火熱著呢!上次月影哥哥回來,玉竹師兄想了各種法子捉弄他,把他坐的椅子四條腿都鋸去了大半,等著他摔跤丟臉,結果月影哥哥硬是紋絲不動,毫無破綻。然後,師兄又在月影哥哥的茶杯裡下了瀉藥,結果呢,月影哥哥悄無聲息就跟他的茶杯調換了,那天晚上啊,師兄跑了一晚上茅廁,我今天見到師兄的時候,他的臉都還是綠的呢!笑死人了!”
兩個人又嘻嘻笑了起來,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忍不住同時回頭,之見玉竹黑著臉,正幽幽地看著他們。
小山打了個寒顫,丟下手裡沒整理好的藥材,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蹤影。銀硃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裝作沒看見他,哼著歌,繼續忙著手中的事兒。
當天夜裡,李修回了自己的房間,來回踱步了好久,還是決定去問問小山的情況。這孩子最近確實有些不大對勁,該不是病了吧?
他來到小山的房間,裡面已經點了燈,還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還沒睡,他就輕輕敲了門。
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許久,門才開啟一條縫,小山探出腦袋,狐疑地打量著他:“有什麼事嗎?”
李修看著她一臉警覺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不能讓我進去嗎?”
小山撅著嘴:“男女授受不親,你沒學過嗎?”
李修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天天跑我房間,怎麼不說?好啦,我知道你不開心,所以專門過來看看情況。”
小山沒吭聲,但是開啟了房門,讓李修進來。
他們師兄妹幾個房間陳設相同,十分簡單樸素。李修在正中的桌前坐下,小山也跟了過去,安靜地坐在他旁邊。
的確有些奇怪,李修心想,怎麼這傢伙突然不鬧騰,反倒安靜起來?他不由分說,便抓著小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