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和左相陳中相視點了點頭,對於對方說的事,記憶猶新。
太子賀蘭訣眼神中揚起一抹鋒利,“所以,他為了一個女人,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放下藍甲衛,離開湮雪國,說是去為那個女人治傷,太過女兒私情了,難成大事。”
“所以,訣兒,你想好了怎麼對付賀蘭諾了嗎?”陳皇后又看到了他兒子眼神中的自信,那份第一無二的自信,屬於她兒子的。
太子賀蘭訣沉吟不語,似乎胸有成竹。
“太子定然是想到了什麼好的方法去對付賀蘭諾了吧,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議論議論。”左相陳中話語中多了一絲安定,跟先前的緊張不同,此刻他看到了太子的堅定,他的心裡也少了一絲慌亂。
太子賀蘭訣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對付賀蘭諾,而且,我也確實對付不了他。”
“那太子殿下可有什麼打算啊?”陳中又緊張了起來。
“對啊,訣兒,你到底想怎麼做?”陳皇后也問道。
太子賀蘭訣掃了一眼陳中和陳皇后,繼續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不是去對付賀蘭諾,賀蘭詩被我們打敗了,沒想到竟會冒出來個更為難對付的賀蘭諾,如果賀蘭諾被我們打敗的話,再出來個比賀蘭諾更厲害的人呢?”
太子賀蘭訣的話很發人深省,左相陳中和陳皇后面對他的問題都在思考著。
“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是錯的,或許從始至終,我要對付的並不是和我競爭的人,而是讓我們競爭的人和我們要競爭的東西。”賀蘭訣冷冷的道,一語中的。
他之所以會和那麼多人爭,那麼多人鬥,無非是他的父皇要的一個平穩的局面罷了。
“太子這話真的是說到點之上了,明白了,我這下徹底的明白了。”左相陳中拍了下腦門,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訣兒的意思是真的要決定對付你的父皇了嗎?”陳皇后輕聲問道,她也察覺到了賀蘭訣話裡的意思。
賀蘭訣面對著兩人的眼神,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訣兒,經你剛剛這麼一說,現下我也是看透了許多,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是我的唯一,但是,對於你的父皇,你卻不是他的唯一,除了你,他還有很多的選擇,所以,我決定,和你共同進退。”陳皇后咬著牙說道,她的內心裡,已作出了最終的決定。
或許曾經她很單純,很執迷不悟。
以為,有了那個男人,她就有了依靠。
但是,當她發現那個男人不止是她一個人的依靠的時候,她開始有點迷糊了。
納蘭貴妃的出現,讓她開始變得偏執,讓她開始變得清醒。
她背地裡恨過他,怨過他。
直到今天,她兒子的一番醍醐灌頂的話,像一場瓢潑大雨,把她徹頭徹尾的澆醒。
她終於幡然醒悟,原來這個世界上,從頭至尾,也只不過是她和他的兒子最親罷了。
“太子,既然您已經有了應對之法,無論您打算怎麼做,我陳中必竭盡全力,鼎力相助。”左相陳中站了起來,抱拳向賀蘭訣行禮道。
他的表情很堅定,很嚴肅。
他其實一直都是太子堅定的支持者,一方面是血緣關係的因故,另一方面,他從來都認為太子是湮雪國獨一無二的王位繼承人。
賀蘭訣也起身,握住了左相的手臂,很是感謝,“訣兒謝謝舅舅的支援,舅舅您先請坐,訣兒還真有事要和您相商。”
“好,太子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左相陳中坐回原位。
賀蘭訣點了點頭,“好,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煩請母后替兒子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