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就絕難更改。
“你說的清楚些，放棄一切指的是什麼？”賀蘭訣逼迫到。
賀蘭諾雖腹部傷口仍在，卻站如一顆青松，內心洶湧澎湃，起伏不定。
他想起她為了他去找陳虎陳豹算賬的種種，他想起在她懷裡安然入睡的番番。
再看看此刻的她，渾身汙垢，白髮下垂，他好痛，他寧願替她忍了這驚世劇痛，也不想她受一點傷害。
此刻，他多怕他那喪心病狂的太子會殺了他她。
唯有屈服，唯有忍讓。
“我放棄復仇，對所有人的復仇，我放棄爭奪皇位，湮雪國的皇位我絕無貪戀，我什麼都不要，我在此立誓，只要放了我的皇妃，我會帶著她退隱江湖，直到死，絕不踏入湮雪國一步。”
賀蘭諾幾乎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緩緩蹦出。
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的。
只要她好好的，他怎樣都可以。
“不，你個傻子，不，不，不可以。”冰落斷斷續續的話，聲音極輕，卻似用盡了洪荒之力。
她聽到了他的誓言，她聽到了他的話語。
她曾在眾人面前立誓，要護他周全，卻不想到頭來還需要他為了她放棄那麼多。
她對不起他，她連累了他。
“不，不要，我，我，我不值得。”冰落的聲音很輕，也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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