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何宇二人口中瞭解了一番轉輪宗的情況後,趙寒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轉輪宗宗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也就是趙寒傳承的蠱神教當年乃是幾乎以一己之力和整個修煉界廝殺的龐然大物,底蘊深厚,從他們儲存的經籍和典故遠比現如今絕大部分宗門要多得多,尤其是荒古,太古時期的一些人物和事件都有著十分清晰的記錄,這種恐怖的底蘊 便是那些諸多霸主級勢力都望塵莫及。
從蠱神教記載的典籍裡,趙寒很容易就發現了一條非常清晰的脈絡,那就是陸續有其他世界的人降臨到了滄冥,留下了他們各自的傳承,然後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練,優勝劣汰之下,終於才出現了具有滄冥界特色的命武修煉之道。
在這條路上走得越遠,趙寒就越發感覺到了命武者們的命相和其他世界的聯絡,比如許多人的命相本體就是在荒古時期隕落的神仙大妖兇魔巨怪,這些神魔妖怪在漫長的歲月裡失去了蹤跡,只有在只鱗片爪才能偶爾發現他們出現過的痕跡。
但是,他們卻在本世界的修煉體系中留下了他們的烙印。
剛開始的時候,趙寒還是個粉嫩的萌新,就感覺命相的來歷有些奇妙,關於命相,無論是命武者本身還是普通的凡人都有一個主流認識。
那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荒古時期,神仙漫天,妖魔遍地,神魔大戰之後,那些隕落的神魔神魂崩解,最終在這方天地留下了他們的烙印。後來的人們,出生之時會產生天人感應,於出生的那一剎那和天地產生交感,和相性的神魔烙印產生羈絆,然後於玄竅內孕育出命相。
這個解釋,有一定的道理,但經不起仔細推敲,尤其是修煉至今,趙寒已經走到了寶丹境,戰力更是直逼始靈巔峰,對命武一道的理解已經超過了許多前輩,加上有蠱神教傳承下來的龐大資料庫供查閱,對於整個世界,整個修煉體系,趙寒已經有了比較深刻的瞭解。
比如眼前這部龍象大力金剛訣,很明顯就是將一門佛門功法和天象玄功強行整合出來,有不少的漏洞,而且強行修煉的話,極易造成生命危險,所以轉輪宗這些年雖然廣開山門,大量擴招弟子,但最終成功留下來的比例卻是非常低,只是因為入門測試的基數有了大幅增長,哪怕最終留下的比例很低,也會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假象。
趙寒甚至可以打包票,每年沒有透過轉輪宗入門測試的年輕人定然是逐漸暴增的態勢,而修煉這門龍象大力金剛訣失敗的人,要麼是靈魂潰散,成了活死人,要麼是肉 身爆炸,屍骨無存。
但,這些轉輪宗自己都不會宣傳出去。
“更何況,哪怕是僥倖入門又能如何?功力越深,反而越會失去自我,最後徹底失去自我意識,淪為他人的戰鬥工具。”
趙寒抿了抿嘴,沒有把他的這些發現告訴給連何宇二人,眼前這兩人修煉這門功法已經到了相當的程度,通俗點說就是中毒已深,所以才會一提到他們掌門就陷入一種詭異的亢奮中,平時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人竟是滔滔不絕,事無鉅細的將他們宗主的崛起史給倒背如流,眼神裡那近乎頂禮膜拜的狂熱。
“看來這轉輪宗還是有必要前去一趟,不過得等我回去一趟處理完家事以後。那人很可能就如我猜測的那般,至於究竟是靈魂強行奪舍,還是轉世之時遭遇了胎中之迷,直到在這黃金城裡遭遇了什麼,才剛好覺醒過來?”
“不過,無論怎樣,這黃金古城卻是越發的不簡單了,搞不好我今天都會翻船。”
趙寒嘴角翹了翹,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事情越難,說明越有搞頭,成功之後的收穫也就越大,再說自己作為蠱神教的傳承者,遇到一隻衍生了靈性的古城,心裡豈會沒有將之煉成蠱種的企圖和野望?
如果真的能將這座黃金古城煉製成蠱,雖然不能和蠱神教傳說中那位將一整個世界煉製成蠱的教主相比,但至少也可以拿來當個山寨版的番天印來砸人玩,一言不合就丟一座黃金城出來砸人,這場面,怎麼想怎麼帶感!
“小師叔祖,你在笑什麼?”連何宇二人被趙寒詭異的笑聲弄得毛骨悚然,兩個昂藏大漢此刻竟擠在一塊瑟瑟發抖,眼巴巴的瞅著趙寒,這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趙寒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將腦子裡那無意間展開的畫面強行關閉,那畫面實在是太美,以至於讓他渾身都一陣雞皮疙瘩。
“那個,閒話說的那麼多了,下面該輪到我們行動。”
連何宇二人連忙表態:“小師叔祖你說,我們跟著你就是,要我們做什麼儘管吩咐就是。”
“這黃金古城,絕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這之前,我要先做個試驗。”
趙寒說完,也沒和連何宇二人解釋,他伸手一劃,在手掌間切開一道小小的口子,擠出一滴鮮血,滴到了地面。
“呃……小師叔祖這是……”連何宇二人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趙寒怎麼突然就要自殘似的,滴血到地面,但他們很快就忘記了這一點,而是直愣愣的盯著趙寒掌心那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的傷口,甚至連呼吸都一時間忘記。
前前後後不過三息時間,從趙寒劃開口子開始,到他擠出的那滴血從掌心滴落的瞬間,那道足有一指開闊的傷口就已經徹底癒合,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這是……”
“金剛不敗?僅次於龍象大力金剛訣最強狀態金剛不壞的金剛不敗?”連何宇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趙寒的目光越發恭敬,“小師叔祖,你還真是深藏不漏啊,居然把體魄肉 身練到了金剛不敗的地步!”
“什麼金剛不敗?我聽都沒聽說過。”趙寒頭也不抬的應了句,精神完全集中到了他滴下的這滴仿如瑪瑙般晶瑩剔透的血液上,在其觸地的瞬間,他的目光陡然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