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這時,趙府裡的趙家人終於被外邊的動靜驚動,硃紅色大門開啟後,便有一波牛高馬大的身影魚貫而出,氣勢洶洶,顯示出不凡的氣質,將趙家這一綠柳鎮三大家族的氣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是誰,是誰在我們趙家門口鬧事,活得不耐煩了麼?”
下一刻,一道言語間破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見一個眼袋青黑,肥肥胖胖,眼小如豆卻無精打采的少年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破口大罵:“影響到老子休息,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在壞老子的美夢!”
趙寒深吸一口氣,轉頭望去,神色淡漠,絲毫沒有見到親人時的激動和興奮,反而有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厭惡。
來人的身份早在第一眼時就已經辨認出,卻是他剛剛轉世來到這個世界就結下樑子的趙羽,趙家七爺的獨子,想來如果沒有偏差的話,他爹如今應該已經掌管趙家刑堂,也算是趙家的一方大佬。
這也能說明為何如今這小胖子前呼後擁,氣勢遠比趙寒記憶中要盛出不少。
只是,這等威勢,這些架子也就在尋常人面前逞逞威風罷了,在趙寒面前,那就是個笑話啊,一群連超凡都沒達到了的凡人,別說趙寒,便是旁邊給他做牛做馬的黑旋風,吹一口氣就能將他們吹死。
這些行為,看在趙寒眼裡,就像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螞蟻在一頭如山如嶽般龐大的巨獸面前賣弄一般,甚至讓他生氣的資格都沒。
如果不是為了蘇蘇。
“趙羽,我不在的時候,就是你一直不停的為難蘇蘇麼?”
“大膽,敢直呼羽少的名字,誰給你的膽子?!”
跟在趙羽身後的一個僕從不等趙羽開口,就搶先出頭惡聲惡氣的斥責趙寒,說完還聽了聽胸膛,攔在趙羽身前,一副忠犬模樣。
趙羽從這名僕從身後探出腦袋,看見趙寒後,他綠豆大小的眼睛猛地一眯,幾乎就剩下一條縫,臉上迅速浮起一抹酡紅,那是因為過度興奮而產生的異狀,顯然他認出了趙寒的身份,嘴角扭曲,五官頓顯猙獰。
“喲,這誰呀,好眼熟啊,你們誰認得他是誰呀?”
“誰知道他是誰,一大早的就敢堵在咱們趙府門口,尤其是敢對咱們羽少無禮,甭管他是誰都不好使。”有一名新投不久的僕從張口便來,搶到了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先頭那名僕從這會也認出了趙寒身份,不過他自持有趙羽的庇護,渾不將趙寒放在眼裡,大咧咧的說道:“不錯,在這綠柳鎮上,便是龍也得盤著,虎也得臥著,膽敢炸刺,直接宰了就是!”
“就是呀,管他是誰,敢囂張就滅了他!”
“羽少,你就是太仁慈了,惹得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咱們趙家胡鬧,要我說,就該狠狠的把他收拾一頓,殺雞儆猴,震懾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這些僕從為了討好趙羽越說越離譜,到了他們口中,趙寒就彷彿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卻又如土雞瓦狗一樣在趙羽面前不堪一擊,好似一口氣就能把他打趴似的。
如此怪異矛盾的邏輯,在這些僕從的臉上卻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趙寒沉默不語,任由這些僕從像是瘋狗一樣的狂吠,任由趙羽眯著眼藏在僕從當中,戲謔的看向自己,不言不語,不搖不動,像是雕塑一般立在原地。
這人吶,為什麼就喜歡作死呢?而且層次越低越喜歡作死,就比如這些僕從,一個個為了討好趙羽,髒話連篇,毒咒狂罵,彷彿趙寒和他們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怨似的,其實呢,趙寒甚至都不認得他們。
足足一刻鐘後,眼見這些僕從還未有歇止的跡象,反而越罵越興奮,越罵越起勁,趙寒低嘆一聲,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這幾名開口罵過趙寒的僕從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原本從口中噴湧而出的叫罵和毒咒瞬間卡住,臉上猶自掛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一個個嘴角還滲出寡白的唾沫,但他們的呼吸已經停止,體內的五臟六腑更是碎成了渣渣。
剎那間的功夫,這幾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你……你做了什麼?”
原本還聽自己一眾僕從罵的津津有味的趙羽先是一愣,隨即被這些僕從身上的異狀嚇了一跳,尤其是隨後從這幾名僕從眼鼻耳口等七竅滲出暗紅的血跡後,他更是面色慘白,指著趙寒大叫:
“趙寒,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以為這是打我的臉嗎?你這是在挑釁整個趙家,那麼多人看著,你這是在打整個趙家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