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知道他?”
見到邵真神色變化,“尊主”目光閃爍,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運氣不錯,居然遇到你的熟人了,這樣也好,大家一起合作,不必大動干戈。”
“你不用拿話套我,我和他的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好。”邵真眼神凌厲,沉聲道,“他叫趙寒,在不久之前還是我的一個藥僕,專門幫我試驗各種新藥,要對付他根本就不用任何手段,我吹口氣都足以令他魂飛魄散。”
“藥僕?這樣一個氣機不在你之下,居然能給我打來一份壓迫感的強者居然只是被你當做藥僕?”
“在進入秘境之前,他的的確確就是我的一個藥僕,雖然後來因為現實需要收他為徒弟,但更多的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有價值的炮灰來培養,只是沒想到,才短時間不見,他就已經接連突破,不僅修為大進,甚至隱隱能威脅到我,這的確是我的疏失。”
“不過,既然他之前就不老實,向我隱瞞了許多事,這一次,我自是不會心慈手軟。”
說到這,邵真眼中兇光閃爍,眼珠子更是紅的像是要滴血,顴骨位置的複眼滑過一道道詭異的光圈,捕捉到了趙寒此時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並將之準確無誤的反饋到腦海中,讓他對趙寒的戰力有了大概的評估。
“尊主”見狀,心中一喜,臉上卻是裝出不情願的神色道:“行吧,那就交給你了,看他能在你手裡走過幾招,之前我可是在他手上吃了個小虧。”
“等著看吧,嘿嘿~”
邵真冷笑一聲,身形突然一僵,與此同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卻彷彿自虛空中穿出,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趙寒十數丈開外。
直到這一刻,“尊主”跟前的“邵真”才徹底的消散,卻原來這只是他極速移動時留在原地的一道殘影。
“邵長老,別來無恙!”
恰在這時,原本低頭撥弄掌中蠱蟲的趙寒突然抬頭,向著邵真奔來的方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彷彿闊別多年的老友再度相逢,溫馨而感人。
只是,神情木然的邵真此刻卻像是被踩著尾巴的野貓,渾身一個激靈,原地蹦高三丈,強行扭轉原本前進的方向,緊接著,整個人像是沒有重量一般橫向漂移七八丈方才落地,眼神兇惡中帶著惱羞成怒。
“噗~”
直到這時,方才從邵真先前突然轉向的地點傳出一聲輕響,緊接著,上百隻埋伏在地下的玉蓮子蠱張牙舞爪的鑽了出來,衝著避開的邵真發出刺耳的咆哮。
“好!好!好!”
邵真氣的臉色煞白,原本就合不攏的嘴唇開得更大,滿口剃刀般的牙齒上下咬切,像是在磨刀霍霍,嘴角肌肉控制不住,涎水一個勁的往外流淌,眼中兇光如有實質,釘在趙寒身上,上下掃描,似要將他千刀萬剮,又像是在尋找最佳的切口部位。
只是趙寒抱元守一,緊守玄竅,紫府鼓盪,外鬆內緊,彷彿沒有感受到邵真那挑釁十足的眼神,也不說話,只是雙手抱拳,向對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感謝邵真在血鯊島上的照顧,哪怕對方包藏禍心,但在客觀上的的確確庇佑了當時修為尚淺的趙寒,為此還扛下了不小壓力。此外對方還傳授了一些煉藥知識,讓趙寒受益匪淺,這一禮是感謝感恩,真心誠意,沒有絲毫作假。
但對方所作所為明顯包藏禍心,各種陰私算計謀害性命,根本不配為人師,趙寒能活到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謹慎、實力與運氣,所以對方也只配受這一禮,沒有資格再求更多。
這一禮,是感恩,也是終結,至此恩怨兩消,形如陌路,再有交集,各憑本事,生死各安天命。
趙寒這一禮誠於心,發於心,沒有絲毫矯揉造作,情感自然流露,輕易就被邵真感受到,讓這位隱藏頗深的半步寶丹強者都為之動容。
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不滿與憤怒,要斷絕關係,瞭解恩怨,也該他邵真主動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之前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的乳臭未乾的小子?
“我們分開也沒多少時間,沒想到你的膽子卻變得這麼大,我還真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居然把你這包藏禍心之徒當做關門弟子來培養。我還真是自討苦吃,苦心孤詣的想要培養一個接班人,卻沒想到養出了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
“邵長老,你這話說得,我都替你臉紅了。”趙寒眼瞼耷拉下來,眼神幽深,語氣淡然,“你若是誠心真意的教導我,我認你這個師傅倒也沒什麼,可惜你自始至終都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於你而言,和之前那些體魄強健而後莫名失蹤的藥僕有什麼根本區別?”
“如今你我恩怨已了,再相逢已成陌路,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各憑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