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
金鐵交擊亢銳作響,但趙寒的手腕上卻連一道白痕都沒留下,轟出的拳頭依然穩健得如若磐石,無視了陳輝髯切來的手掌,硬生生的朝著對方的腦門轟下。
而此時,那道自半空砸下的水藍色巨拳距離趙寒頭頂已不足三尺,豐沛的水汽將四周的火焰都熄滅了大片,水火激烈爭鋒,使得周遭的空氣都接連傳出陣陣爆鳴。
面對在靈力方面遠超自己的靈雲命武,趙寒採取了準確的應戰方式,沒有拉開彼此距離,而是依靠著他遠超同級的強大體魄,埋身近戰,以命相搏,將陳輝髯一下子就逼入了窘境。
陳輝髯是來追殺趙寒的,除了固有的一份親情以外,還有一絲爭功的意味,不然他也就不會在發現趙寒的蹤跡後,獨身一人前來追殺。但這不等於他願意將自己性命也搭進去,堂堂靈雲命武和一個築基武者同歸於盡,想想都讓人一陣惡寒。
所以面對寸步不退的趙寒,哪怕明知道自己只要堅持一個呼吸,半空的水氣拳頭就能落下將對方重創,但陳輝髯還是退縮了,他是靈雲命武,怎能和一階低賤的藥僕拼命?
興許是惜命,興許是不屑,總之,面對趙寒的強勢進逼,以命搏命,同歸於盡的架勢,陳輝髯退了。
武者相搏,除了各自的真正實力,經驗,狀態,氣勢也是十分重要,在這狹路相逢,刺刀見紅,以命搏命的一場爭鋒中,陳輝髯出於各種顧慮最終選擇退卻,無意落在了下風,原本針鋒相對的氣勢也隨之滑落。
一時間,原本被水汽壓下幾分的火焰“嘭”的一下燒得更旺,使得趙寒身後那道巨大虛影更加的清晰,隱約是一尊巨大的飛禽。
“生死相搏,勇者勝,若是存了惜命之念,無論強弱,必死無疑!”趙寒眼中閃過一抹嘲諷,隨即變得更加的冷靜,腳下一踩,恐怖的爆發力炸開,以更快的速度迅速追上後退的陳輝髯,不讓對方拉開距離。
同時他雙膀一抖,蘊含在體內各處的力量扭成一道,左手一撥,恰到好處的卡在陳輝髯右手拔劍的必經之路上,讓他根本拔不出劍,與此同時他右腕一扭,拳頭帶著恐怖的鑽勁轟向陳輝髯的左胸。
這一番攻伐異常刁鑽,無論是阻攔對方拔劍,亦或是同時發出的致命鑽拳都帶著碎裂金石的恐怖力量,若是被擊中,即便陳輝髯身為靈雲命武都會重傷乃至身死。
因為這一拳,蘊含了高達萬石,超過百萬斤的力量,哪怕是一座山頭在這一拳之下都得化作粉碎。
拳未至,一股摧山毀嶽的氣息就讓陳輝髯勃然變色,此刻他顧不得傷敵,情況危急之下,他只得向後再退。
直到這時,陳輝髯先前催發的水藍色巨拳才轟然落下,卻落了個空,將地面砸出了近丈深的大坑。
而這時,趙寒第三次搶先近逼,依舊是以命搏命的架勢,面對一退再退,氣勢一落千丈的陳輝髯,趙寒的氣息濃郁到了極點,體內的血氣翻滾咆哮,四周的火場烈焰升騰,方圓數十丈內火蛇妖嬈,炙炎成海,窒息的熱浪沸騰洶湧,將原本茂盛的草木燒成了白地。
蘊含在泥土中的水分被徹底蒸乾,一道道深邃的溝壑如龜背的裂紋縱橫交錯,生生將陳輝髯此前匯聚起的濃郁水汽鎮壓下去。
“該死,這傢伙兇蠻若獸,倒地是哪裡出來的怪胎,竟將我逼迫如斯!”
面對趙寒一記接一記,沒給自己留下絲毫喘息間隙的重拳,陳輝髯悲憤莫名,他空有一身強悍的靈力,卻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從交手的第一刻開始,他就陷入了趙寒以命搏命的強勢進攻下,失去先手後,只能一直疲於應付,不得不被迫在最不擅長的埋身近戰上交手。
幾個回合後,趙寒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但他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神情反而顯得卻越發的嚴峻,手下招式更加毒辣,似和陳輝髯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愧是老牌的靈雲命武,雖然初始時被我用計迫於下風,但很快就穩住了陣腳,現在雖然看似狼狽,但見招拆招,已經穩住了局勢。一旦我接下來三招內不能再做突破,被他緩過氣來,局勢必將反覆!”
驀然,趙寒猛地收拳,腰身一轉,狠狠一腿抽出,如出水的青龍,帶著一股恐怖的狂暴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陳輝髯的腰側,空氣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爆鳴。
與此同時,他屈指成爪,帶起一陣惡風,抓向陳輝髯的面門。
“嘿!”
面對趙寒搶攻夾擊的兩招,陳輝髯無論是側避還是後退都難全身而退,勢必要傷在這兩招之下,關鍵時刻,他展現出了老道豐富的經驗,整個人向後一躺,使出了一招難看至極的懶驢打滾,成功躲了過去,讓趙寒的兩招都落在空處,並且為他自己爭得了一線空間,拉開了一段寶貴的距離!
“不好!”
趙寒心頭暗叫一聲,鋼牙一咬,眼中戾氣暴漲,沉腰立馬,呼吸間將全身的力量全都集中到了右肩,接著整條手臂如陀螺般旋轉,將恐怖的力量抖動間悉數灌入到拳頭,然後向著身前的空處猛地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