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趙寒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右手向身後一伸,指間就多出了三根黝黑長箭,開弓搭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半點停頓,三根百煅精鐵箭就激射出去。
十數丈外,趙羽手持匕首,滿臉兇狠之色,距離蘇蘇已不足三尺,似乎伸手可至,他肥臉上現出一抹獰笑,衝小臉煞白的蘇蘇威脅道:“別掙扎,否則我殺了你!”
“小心!”
下一刻,那位雄獅般的壯漢怒吼一聲,自袖中抽出一根短棍,照著趙羽的腦後猛地砸去。
“怎麼……”
趙羽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回頭,就見一根通體黝黑的四尺鐵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腦後三寸的地方,箭尖透著的寒意和鋒銳,即便還隔著一段距離都刺得他心底發涼,臉皮生疼。
更令人絕望的是,箭矢那恐怖的速度,快得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鐵箭向他腦門紮下。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根短棍從天而降,在箭尖即將扎入趙羽腦門的瞬間,狠狠的撞在箭身。
兩股強大的力量凌空相撞,勁風鼓盪,宛如刀鋒,瞬間在趙羽的臉上留下數道血淋淋的口子,讓他頃刻間血流滿面。
而作為載體的鐵箭和短棍在僵持了數息後,終是超出了承受的極限,雙雙炸裂,登時,一蓬木屑和鐵片摻雜的破碎物向四周兇猛激射。
原本就已受傷的趙羽因為離得太近,再度悲劇,在這蘊含恐怖勁道的堅木精鐵碎屑的突襲之下,他的雙眼爆裂,鼻頭和左耳被直接削去,腦門,雙頰,下巴,胸口等處更是多出了十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眨眼間變成了血人。
由於趙羽的阻隔,擋下了衝向這個方向的鐵屑木片,使得三尺外的蘇蘇奇蹟般的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真可謂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院門口處,趙寒射出三箭後,隨手將雲狼弓往身後一掛,踏步上前,迎著最後一名隨從悍然出拳。
築基七重,脫胎換骨,這一刻的趙寒與前幾日已是截然不同,他出拳時身體調動的每一塊肌肉骨骼,每一條大筋,都達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渾厚的血氣激盪之下,將四周的塵埃掀起,恍如一頭奔騰狂飆的莽牛,一路碾壓咆哮,勢不可擋。
能夠被趙羽挑選作為隨從,實力都不會太弱,眼前這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擁有築基六重的修為,一身氣力達到了一千多斤,而且能內視己身,修正拳路,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在趙氏的下人中頗有聲望。
前幾日趙羽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後,趙聖陵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再吃虧,就利用手中的權力,將這人調到趙羽身旁,作為隨侍。
面對趙寒狂放暴烈的一拳,這名精壯漢子卻是臉色大變,他怒吼一聲,全身筋肉膨脹到了極致,身體猛地躥高兩尺,咬緊牙關,鼓足全身的氣力出拳迎擊。
兩隻大小相差無幾的拳頭在半空中正面相撞,隨即爆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骨碎聲,其中一隻拳頭瞬間血肉模糊,筋膜炸裂,毫無抵抗之力的敗下陣來。
趙寒神情淡漠,沾染敵血的拳頭沒有絲毫停滯,轟爆對方的拳頭後,直搗中宮,在對方絕望的眼神中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
下一刻,在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碎聲中,這名精壯漢子便被打飛數丈,直到撞在一棵大樹樹幹上,方才碎成幾塊,散落一地。
一時間,整個小院安靜下來,只有趙羽歇斯底里的哀嚎和咒罵傳蕩。
趙寒原地駐足,目光在安然無恙的蘇蘇身上打了個圈,掠過滿地翻滾痛叫的趙羽,最後落在了那名獅子一般雄壯的壯漢身上。
“之前為什麼不出手挾持蘇蘇?”
“寒少,如果我之前出手挾持蘇姑娘,估計現在已死在你的箭下了。”雄獅一般的壯漢苦笑一聲,沉聲道,“以前卻是不知寒少的箭術如此出色,簡直冠絕趙氏。”
“我之前說過,”趙寒臉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聲音平淡卻有力,“今日,無人可活。”
“寒少,蘇蘇姑娘僅僅是受到點驚嚇,本身沒有被實質傷害,你如今連殺七人,就算有氣也該消了吧?更何況,我雖不一定是寒少你的對手,但性命相博時,拳腳無眼,若是不小心傷著蘇蘇姑娘……”
這名雄獅一般的漢子意猶未盡的頓了頓,轉頭向蘇蘇所在的方向看去,就見蘇蘇原先所在的那個角落此時已是空無一人!
再轉頭看向趙寒,就見他如刀削斧劈般的臉龐上此刻掛著一抹沒有絲毫溫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