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當初那條緞帶,也被她義正詞嚴地收了起來,說是她的東西肯定得她自己收著。
也只有付岑自己知道,當時對方那對著緞帶的一吻,就好像是親的是她自己,甚至因為那道有些禁忌微妙的界限,而顯得還要羞恥得多。
“……晏先生段位太高了,我自愧不如。”
被調戲得面紅耳赤的付岑認栽了。
說是調戲,可晏琛也並沒有動手動腳,只是鬆鬆地攬著她,一會兒輕輕說幾句話,落下幾個輕吻在耳畔,再多的時候,不過就是掐一把她的臉,可就是能攪得她只能原地舉手喊投降。
“是麼。”
這下終於記著沒喊大哥了,挺好。
晏琛倒是很受用,他微微眯眼,側過臉去,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靠在那裡。
付岑立刻意會,她意會完了,心裡掙紮了半天,到底還是沒辦法,只能湊過去,老老實實地親了親對方側過來的臉。
晏琛什麼也不說,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泰然得很。
情到濃時,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太正常不過。
後來就成了唇齒纏綿,舔吮咬舐,你來我往。付岑節節敗退,整個人只能朝沙發靠背縮過去,被逼得眼眶都泛起了熱,蒙上一層水霧,略略分開,脫口而出就是一聲大哥。
晏琛唔了一聲,彷彿沉思了一下,又順著湊了過去,懲罰似的咬了一口女孩的唇瓣,奈何人一直被他被捧在心尖上,後來就成了故作沉穩的輕觸,憐愛無邊,手指被人收在掌心,細細密密地勾勒著,摩挲出微癢。
“……真可憐。”
他說的聲音低低的,尾音上揚,竄入耳朵裡,低沉性感得不得了。
“小妹。”
晏琛低低地喊,彷彿是刻意順著對方的稱呼,攜帶著無盡的,平時只掩藏在嚴謹工整下的愛欲。
這時候的稱呼,倒是真正意義上的調戲,成了二人情趣。
女孩縮了脖子,整個人紅得跟蝦子似的,目光帶水,只能掙紮著瞪了一眼,瞪完了,又繼續任人宰割。
他們倆在一起的訊息,付家人知道,外面也沒有一絲風言風語,付岑大概能猜出背後是誰出了手,只是她下了決心之後,就再沒有在意過任何其他人的看法,反而只想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情。
平時來往,也大多是節日會回去一趟,她還帶著晏琛去了付母的墓,晏琛在墓前沒說別的,只是極誠懇鄭重地,以晚輩的身份許下了承諾,她聽得眼眶微紅,雙手合十,又顫顫巍巍地跟付母說了許久的心裡話。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付母叮囑她不要愛人,離他遠遠的,她通通沒有做到,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付岑跪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揉了揉眼睛。
她不會後悔的。
關繫有了變化,回付宅的時候,付岑開始還有些無所適從,後來面對著付父等人了,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付父和阮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心有愧疚還是別的,除了第一次時不太自然,之後即便是再不習慣,至少面上看不出不滿,連帶著年紀小小的付成樂也從一開始吵吵鬧鬧,不知道被父母說了什麼,被哄得只能悶悶不樂地接受了下來。
可不滿也無所謂。
她靠近了晏琛第一步,就沒有想過再分開。世界再大,生活也只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和晏琛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以後,她忽然對繪畫有了些興趣,除開工作,也開始在青春年歲的尾巴上開始學習新的愛好,只是這麼一來,兩個人日常生活,呆在一起的時間大多就成了晏琛看書,她對著紙張寫寫畫畫,用網路上時興的話來說:就是正兒八經的老幹部生活,提前步入退休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