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並沒有那麼重要,她成長許多年,也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晰明白了這個道理。
好在第二天是週末,她在屋子裡窩了一天,愣愣出神,臨睡前,只接到了晏琛的晚安簡訊。
對方有意留了極寬的空間給她,付岑瞧著手機上的簡訊,只覺得茫茫然,隔了好半天,忽然就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餵了一聲,對方也嗯了一句,極有耐心地等她說話,甚至還出言安撫了幾句,只像等待結果的並不是對面的人。
付岑捏著手裡的緞帶,隔了許久,才又出了聲。
“大哥……你一定看出來了,對吧。”
她想,自己都覺察出自己的不對,晏琛怎麼會覺察不到。
付岑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也知道自己的苗頭不對,好久之前就有跡象了。”
對面的人不出聲,只有手機冰涼的貼面傳來一股寒涼。
“我其實應該算是個自私的人,”她笑了一下,幹巴巴的,“考慮了好久,最後才考慮到爸爸,考慮到阮阿姨,考慮到樂樂。”
她擔心的不是別人怎麼看她,是怎麼看她身邊的人。
如果自己受傷那無所謂。
“我真的特別慫,也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所以……”
考慮到他。
他是大哥,應該是永遠閃耀著,被人敬仰地尊重著的。
付岑聽見自己冷靜地剖白,心裡空空落落,可是複雜的情緒越理越順,酸澀的味道蔓延開,都成了平靜的烘托者。
苗頭不對,應該掐滅才行。
“大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她說的平靜,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毫無所覺。
電話對面的人聽的認真,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只是謝謝?”
晏琛的聲音低低的,像站在風裡,冰冰涼涼,卻含著斬釘截鐵的熱意:“那你抽什麼鼻子呢。”
然後他頓了一秒,似乎在哪裡站定了。
“開門。”
像鑿穿了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