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隨後又是看向張小凡，沉聲說道，“但願你不要辜負你的那句為蒼生立命，我輩修士，當以匡扶天下黎民百姓為己任，修士並不是高高在上，你的身上，我想秘密遠遠不止這嗜血珠，但是你要記住你的初心，我不會為難你什麼，但是青雲門是正道門派，總是會有規矩的。”
“我都知道。”張小凡目光突然平靜了下來，對於田不易所說的正道，也是嗤之以鼻。
正道之人為人所不齒的事多了，這一路走來，父親沒少帶他前往觀看正魔兩道的狀況，正道有時比魔道更可怕，而魔道，則是真正的誤入歧途了。
用蘇揚的話來講，魔道本來是無拘無束的，但是很多時候，沒有規則，就代表著沒有底線，做出什麼事情，也不會顧及後果。
至於讓他印象最深的，則是當年那個大和尚，即便是數年過去，當時的很多事情，都被張小凡壓在了心底，但是並不代表張小凡就將之忘記了。
屠殺了草廟村的所有人，這是魔，善惡根本不是用正魔來衡量的，只是在一念之差。
所以在張小凡向著蘇揚問什麼是正，什麼是魔的時候，蘇揚會說，你便是正！
只要是你想要堅持的，那麼便是正的，並且沿著你希冀的那條路走下去，走對了，惡也是善，走錯了，也不過是浪子回頭罷了。
田不易對於張小凡所說的，有些不明所以，那一臉的平靜，讓田不易都以為張小凡成長了不少。
蘇揚在一旁輕聲一嘆，說到底，普智的事情對於張小凡的打擊太大了，直接將張小凡的正魔觀念所摧毀。
在那一瞬間，張小凡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崩塌了。
不過也好，以後的事，以後讓他自己去抉擇。
沒有人能夠幫上什麼，哪怕是自己，也只能是在一旁幫襯，路是自己一步步的走出來的。
田不易沒有多說什麼，該交代的，他都已經交代給張小凡了，至於青雲門會怎麼處理張小凡，他也沒有辦法去管，畢竟整個青雲門，不是他的一言堂，他只是個首座而已。
蒼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冷眼看了張小凡一眼，隨後看向田不易，“我們明天就動身回去吧，怎麼也要稟報一下門派吧，這麼大的事情。”
“嗯，明天吧。”田不易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蒼松似是不想多說什麼，交代之後，便走過來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說道，“你是我青雲門的種子弟子，但是當年哪怕是當年的那位威勢無兩的絕代人物，也躲不過青雲門的制裁。”隨後不發一言，走了出去。
“小凡你過來。”蘇揚瞥了一眼離開的蒼松，看向張小凡說道。
張小凡從地上起身，走向蘇揚，目光疑惑。
蘇揚則是將手放在張小凡的肩膀上，隨後手中爆發出一股吸力，很快，一道黑氣，便是被蘇揚握在了手中。
張小凡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田不易卻是霍然起身，目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蘇揚的手中之物，那是一道濃黑的霧氣，其中有著一道身影，在不斷的掙扎著，但是被黑氣禁錮的牢牢的。
“七尾蜈蚣？”
田不易聲音低沉，目光閃爍著精芒，“小凡怎麼會有此物？”
張小凡的眼神有些呆滯，七尾蜈蚣，七尾蜈蚣啊，這東西，他太熟悉了，當年普智和一位黑衣人鬥法，而普智，當時看到那黑衣人使用出來的手段，便是喊出了七尾蜈蚣這幾個字。
“不，不可能是老七的，難道，是蒼松？”田不易眉頭緊皺，培養七尾蜈蚣，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張小凡也沒有那個能耐和本事去培養。
他突然想起了當時蒼松道人臨走的時候，拍了張小凡的肩膀一下。
“你沒有察覺麼？”蘇揚看向張小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