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的身體,已經全部化作焦枯,就連池魚的一整桶酒泉,現在都只能勉強吊住他的命。
自己一條手臂灼燒便已經痛苦成那樣,王軒如今幾乎半死,卻還在雲淡風輕的笑著。白鍛遮住了王軒的眼,卻擋不住他內心的驕傲。
祁風心情複雜,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那些自責、抱怨或是悲傷的話,說出一句,都彷彿是對王軒的不尊敬。
他拼了性命救下的,也理所應當,應該是值得被他救的人才對。
見蘑菇都吃完了,池魚也終於站起身來。
祁風這才發現,他的右臂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好像用不上力,連神色都透著疲態。
在五品妖獸的屠城下逃走,池魚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只是酒泉全部用來給王軒吊命,他甚至沒給自己留上一滴。
祁風不由分說,從方寸中取出酒泉遞過去。
池魚面無表情的接過:“謝謝。”
祁風擺擺手:“大家都是喪家之犬,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夢中的夜有多危險,讓祁風也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的安危。
對他而言,夢終有醒的時候。
他不可能徹夜不睡,也無法做到隨時入夢。
怎麼保證夢中自己的安全,毫無疑問,是接下來最關鍵的問題!
一部分酒泉他給了池魚,剩下的,祁風轉身朝著泡王軒的桶裡又補了點,一邊倒一邊還嘴裡還嘟囔著:“這不是池魚的桶嗎……話說,你都不自己攢點酒泉,光想著薅我倆羊毛了?”
王軒也是苦笑:“酒泉這東西是消耗品,大家都是有多少喝多少。誰會像你們這樣啊,直接幹一票大的,玄上級任務說完成就完成,一攢攢一桶出來……”
“也是。”
祁風笑了。
自己的酒泉就留了個底,他想了想,又悶了一大口。
清香伴隨著滾燙,順著喉嚨裡流進肺腑,好像連心中鬱結都疏散了幾分。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喝酒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