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向生突如其來的道歉中,邱樹樑拽走了還有一分鐘就要打卡遲到的吳向生。
工作三年,從來都是第一個到單位的吳向生,近幾日來,卻總是魂不守舍地踩著點過來,甚者還有幾次遲到記錄。
於是,吳向生指紋打卡在會議室落座之後,邱樹樑輕飄飄地晃到吳向生跟前,用手肘戳了戳吳向生,將腦袋湊過來,眯著眼睛賤兮兮地小聲問道:
“喂,吳向生,你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跟隔壁那位鄰居何小姐在談戀愛?”
“什麼叫談戀愛?”
吳向生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說謊,但他的聲音又足夠在會議室裡的其他所有人,都聽得見。
這下好了,每週週五的例會上,那個勘測處平時像悶葫蘆似的絕美帥哥,成了大家重點關注的物件,但吳向生卻對那一束束熱烈關注的眼神熟視無睹,鎮定自若地開啟筆記本,準備著自己這一週的工作彙報。
而氣象局外面,還沒有離開的何洛希,則跺著腳等著楊寧南趕過來,等的有些焦躁。
終於,時針快挪動到九點的時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楊寧南,費力地彎著腰,手掌撐著膝蓋,歪過頭埋怨何洛希道:
“我說大姐,不是說好給我放三天假嗎,怎麼又……”
楊寧南的嘮叨還沒絮絮完,何洛希忽然將手裡的那枚晶片展示給他看,意料之中的,楊寧南立刻停止了他那張正在發牢騷的嘴,伸手接過了那枚追蹤器,不解地翻來覆去地打量著。
“何洛希,你到底在哪裡得罪了什麼人啊,都這個年代了,還有用這東西整別人的?”
何洛希默默地看著楊寧南唸叨完,接著又從口袋裡掏出被她捻碎的竊聽器,遞到楊寧南跟前晃了晃。
楊寧南的驚呼隨即響徹雲霄。
“何洛希,你這太誇張了點吧,你周圍活著的都是什麼玩意兒,除了一個追蹤器還有一個竊聽器,怎麼你這個職業也太危險了吧?”
何洛希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撇著嘴看著楊寧南的眼神,彷彿是在說——
“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想找你。”
楊寧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睛看向地面,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發脹的睛明穴,反手叉著腰,用那快要崩潰的語氣問何洛希:
“說吧,這次又要我幹什麼?”
何洛希瞬間會意,眨著靈動的眼睛,搖了搖頭,擺著手道: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想讓你幫我看看,我車上還有其他的追蹤器嗎?”
楊寧南聽著何洛希的要求,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索性兩隻手都插著腰,衝著何洛希向她控訴她的不厚道。
“不是啊姐,我只是個搞it的,搞it的,不是搞汽車的,你要找追蹤器,你應該去4s店呀,你找我有屁用?!”
何洛希見狀,立刻垮下了臉,擺出一副,嬌柔造作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瞅著楊寧南道:
“可是現在我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呀,如果我車上還有其他的追蹤器,萬一我去了4s店,不就是等於繼續暴露我的行蹤了嗎?”
何洛希的一番話,讓楊寧南無法反駁,只能在生無可戀的嘆氣聲後,乖乖地按著何洛希的話照做。
所以接下來,你們將會看到,在氣象局的門口,有一個身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吃力地趴在車底。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挨個檢查是否存在異樣。
而何洛希則寸步不離地跟在楊寧南的身後,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四十分鐘後,熱得滿頭大汗的楊寧南,撒氣兒似的將外套脫掉,扔在地上,斜眼瞪著何洛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