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何律師提醒了。”
隨著何意山搖著頭的又一聲輕嘆,診療室的門,在他的身後關上。
“楊寧南,後面的問詢,稍微推遲十分鐘。”
何洛希撥通前臺的電話,迅速安排下去。
“好,何律師是預約了您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空餘的時間,可以給您稍作一下休整。”
電話結束通話,何洛希翻開放在辦公桌右手邊第二個抽屜的卷宗,查詢著用可擦紅色鉛筆圈出的每一處標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何意山大費周章地預約了她的診療,只是為了親自地跟她說上這樣一句話?
而目前薛靜的案件中,存在的疑點,也越來越撲朔迷離。
除了他那個不知所蹤的父親,還有他刻意被隱瞞的真實性別,都讓何洛希頓感心裡一團亂麻。
何洛希皺眉,看著診療室四周的牆壁上,結結實實貼著的雙面隔音板,突然想起了那枚可以錄音的貝母袖釦。
難道何意山大老遠地跑這一趟,是擔心通話被人監聽?
看著卷宗上第53頁幾乎快要被畫滿紅線的文字,何洛希甚至一刻都等不及,要立刻馬上見到薛靜的那個母親。
“楊寧南,今天下午還有問詢嗎?”
何洛希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一陣電腦滑鼠的點選聲後,楊寧南鏗鏘有力地說了兩個字:
“沒有。”
“那下午放假。”
何洛希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掛掉電話,然後果斷地迎接下一位來訪者的到來。
問詢還算順利,下午一點半,終於結束診療的何洛希,匆匆趕往薛靜所在的天海市精神病院。
何洛希站在一樓寬敞的住院大廳,眼睛在各個樓層對應的科室來回檢索,最終鎖定在了七樓的精神一科。
果不其然,一出七樓的電梯門,何洛希就看見了正要下樓去買咖啡的邱鍾惠。
邱鍾惠看見突然出現在電梯裡的何洛希,神色先是明顯的一愣,隨即又客氣地笑著,跟何洛希打著招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