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外物,可以偽裝,也可以打腫臉充胖子,真正讓她確定這人非富即貴的是他自己,那肌膚比絲綢還滑,雖然沒有刻意去『摸』,偶爾觸碰一下,發現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只有日日用羊『奶』和玫瑰花泡澡的富家小姐才能有這樣的肌膚。
也許富家少爺也有這個愛好,喜歡用珍惜的材料泡澡,如果裡頭再加一些『藥』材,日日養著,加上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練武,也有專門練武房的話,有這樣的肌膚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他們吃得好,睡得好,沒有壓力,出行還有大批人跟著,稍微有點太陽,便有小廝殷勤的打傘,風吹不著,太陽也曬不著,冬天凍不著,夏天更熱不著,身子養的極其嬌貴,被朝曦輕輕一摁,便有點點紅印落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明顯。
朝曦突然有一種罪惡感,彷彿她在褻瀆這人一般。
其實細細看去,這人最好看的是那張臉,五官精緻立體,面容清秀俊美,那雙眼碎星似的,亮的驚人。
它只是平靜的盯著人,便讓朝曦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想法,想救他。
不想讓這麼好看的眼睛黯然失『色』。
“斷了三根肋骨,左肩有傷,右手骨折,腰骨損傷,你活不過今晚了。”
那人沉默的聽著,表情一如既往,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似乎早便知道結果一樣。
“要救你付出的代價太大,須得消耗我所有的珍惜『藥』材,還不一定能不能救得回來,即便救回來,這雙腿也有可能廢掉,我與你無親無故,花我所有的積蓄,不辭辛苦照顧你三四個月,委實不划算。”
無親無故,花光自己的所有積蓄,不辭辛苦照顧另一個陌生人三四個月,那個人還有可能救不回來,確實不划算。
許是太陽太大,有些曬人,那人依舊一動不動,沒有難過,也沒有求救,只默不作聲,輕輕閉上眼。
“除非……”
那人重新睜開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朝曦在裡頭看到了一絲希翼。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想死,平靜只是無可奈何,如果有機會,他更希望活著。
“你做我一年的夫君。”
一年後他的傷也該好了,朝曦也只需要一個明面上的夫君而已,一年就夠了,應付應付那幫人,嫁了人就不會再有人給她說媒。
“一年後你想走想留,隨便你。”
一年後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他上京趕考,亦或者出門做生意,只要不離婚,她就可以擺脫被不斷說媒的困境。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治腿。”除了有愛乾淨的原因之外,沈斐還想用自己的清白換朝曦給他治腿。
朝曦不是第一次給人治病,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很多人看不起女孩子,她有時候會穿男裝,以男兒身行醫,遇到些大膽的女子,不由分說便將衣裳脫了,想用身子抵醫『藥』錢,和沈斐現在的做法類似。
沈斐比較婉轉,只提醒,沒點名,但是這東西就像圈裡的潛規則,大家都懂。
“你下半身癱瘓,一點感覺都沒有,便是神醫也無能為力,怎麼就知道我能治好你?”朝曦很好奇。
這人是脊髓受了損,等同於癱瘓,幾乎不可逆轉,要癱一輩子,治癒的可能『性』很小,只能用『藥』緩解,不至於惡化,想根治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你的書,每一本都看了。”沈斐從枕頭下拿出其中一本,“這種針灸手法聞所未聞,如果書上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是唯一一個能治好我的人。”
這套針法即便被別人得了去,想練成也幾乎不可能,要求太高,條件很難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