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到玄關。
從玄關到樓梯。
從走廊到了房間門口。
現在,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床邊。
沢田綱吉心跳飛快,氣息不穩,他不敢再深想下去。睡覺時噩夢連連,讓他對睡覺產生了厭惡感,他不想入睡,無法入睡,身體的疲憊與日俱增。
沢田綱吉看著鏡子中自己疲憊的臉,努力的揉了揉,深呼吸壓下心底叫囂著的疲憊。
“阿綱,來的這麼早啊?”松本打了個哈欠,對著進門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嗯,今放學沒什麼事。”
“你還真奇怪,工作都這麼高興,我下班了,你好好幹。”松本捏著脖子,去後面員工室換衣服。
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收斂,褐色的眼睛略顯空洞。
他心的隱藏起心裡的疲憊,越是瀕臨崩潰,笑的越是燦爛。
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
夜晚降臨,窗外路燈的光暈陪伴他。沢田綱吉坐在櫃檯旁,手裡拿著筆,身前擺著一本練習冊。
過了許久,沢田綱吉突然回神,他低頭,發現作業寫了沒幾個字。想要回憶白上了什麼課,可是大腦裡一片空白。
沢田綱吉心頭無法控制的湧上了一股驚慌。他拼命的翻開書,卻發現自己的課本上面嶄新。
怎麼回事?
我上課的時候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什麼筆記也沒做?
沢田綱吉心中湧現出一股無助和煩悶。
他盯著練習冊上的空白,那些空白變成一張張嘲笑的臉,他們肆無忌憚的大聲著:
“真沒用。”
“成績又下滑了。”
“他總是這樣不是嗎,成績忽高忽低。”
“退學吧。”
“廢物,大廢物。”
沢田綱吉眼白有紅色血絲,他想要把筆摔在地上可是殘存的理智卻不停的告訴他要冷靜。
我好沒用,作業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