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頭髮是三千情絲,剪下來的時候總會影響心情。安迪倒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掉下來的頭髮挺噁心的。
“你頭髮掉了,我收集起來,之後做成假髮給你戴在頭上。”黑子哲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你還和以前一樣漂亮,樹裡。”
“把你收集的給我看看。”
黑子哲也聞言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塑膠袋,裡面放著凌亂的頭髮。她是脫髮,掉的枕頭和地板都是,不過沒多久都會消失不見。
黑子樹裡拿過來開啟袋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在窗戶外面一抖。
所有的藍髮被風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子哲也有些愣的看著黑子樹裡的動作,隨即他咬著嘴唇看向黑子樹裡。
黑子樹裡一臉平淡,她的面板因為長期化療變得更白,頭上的頭髮稀疏有些長的遮住了她的眉眼,她的眼睛十分冷淡,沒有溫度。
“頭髮掉下來就是死了,死了的東西粘上去也沒用。”
不知道那個字戳著了黑子哲也,他突然咬著嘴唇默默的流淚。
黑子哲也極為討厭淚水,她覺得沒多大事就哭哭啼啼的真是軟弱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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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個屁。”看著黑子哲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默默流淚的樣子,她心中惱了,覺得這小孩沒經歷過什麼事就哭成這個樣子,如果經歷了啥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安迪現在極為反感淚水。
“樹裡,你會死嗎?”
“沒人不會死。”黑子樹裡說的是實話。
“那你可不可以現在不要死。”黑子哲也的淚水落在了地上。黑子樹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自己躺會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黑子哲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黑子樹裡睜眼的時候,黑子奶奶已經把他帶回了家。
夜晚。
安迪睜著眼睛,她看見自己身邊能量飛速的旋轉,如受傷後劇烈扭動的蟒蛇,這些金黃色的能量扭成一條條的帶子,狂躁的抽打著周圍的空氣,她在風暴中心,眼神平靜。
安迪體內的火焰是晴屬性,過於狂躁的能量對她的身體和靈魂造成了傷害,但是偶爾溢位的能量對於別人來說卻是救命的良藥。和她同一病房的病人陸陸續續的好轉康復,最後出院。
醫生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即使是沒有生病的醫生大夫在安迪身邊站一會兒,都會覺得神清氣爽。
醫生心底有個猜測,估計這個孩子活不久了,一個人的生機和生氣是有限的,如果她的生命力不停的流逝出來,那麼這個人很快就會死。
安迪發現了自己晴屬效能量對別人的幫助,別人喜極而泣的臉和親屬們聒噪的笑聲讓她心中不太愉快,於是晚上的時候,她從一樓的窗戶翻出去,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溜達。
別的人死活和她無關,她也不會善心大發就為了別人乖乖的待在病房裡。
該死的人就應該死,想要靠著她無意間康復?
安迪嘴角露出了一個冰冷的淺笑。